第65章[第1頁/共4頁]

柳斜橋笑著吻了下她的額頭，“阿肇這返來接我們回岑都去，你便能夠見到你媳婦兒了。”

那大夫趕緊搖了搖手，“這可不必了，我是身負皇命為先生醫病的，哪敢再多作叨擾。”

徐斂眉轉頭看下落日下那大夫的背影，忽而笑了一下，轉頭道：“回屋裡坐著吧，我去燒飯。”

“如何？”

幾碟小菜，一盤蒸蝦，一大碗濃濃的魚湯，徐斂眉將它們一一端了出來，柳斜橋點起了燈燭，便坐在桌邊一手撐著頭笑睨她這副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既似荏弱無骨的撒嬌、又似頤指氣使的號令，冇有任何男人能回絕如許的話語，冇有任何男人能回絕如許的她。

攏著衣衿走了數十個來回，往衣兜裡裝滿了奇形怪狀的貝殼，再回過甚去，正見自家小屋的窗扇被推開，柳斜橋一襲灑落青衫，正斜倚著窗朝她悄悄地笑了一下。

夜的和順和倦怠漸漸地侵了過來，兩人扳談的聲音垂垂地低了，淺淡地盤桓在氛圍裡。

“冷不冷？”他在她的喉嚨間啞聲問，“我剛換了一遍熱水……”

“雖是如此，仍需謹慎……”

她終究喘氣著放開他的唇舌時，眼中也已蒙上清潤的水汽，朦昏黃朧的像山林間誘人的雲霧，“先生……”

就在這時，徐斂眉已向他們走了過來。她一手壓著被海風吹動的裙襬，另一手提著裝滿貝殼的衣兜，赤足踩在銀沙上，抬頭朝他們光輝地一笑。柳斜橋側過甚，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隻是用手指悄悄掠過，她便俄然驚喘一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靠著浴桶的壁，兩臂搭在桶沿上，看她在滑溜的浴桶裡艱钜地跪穩在他身上，然後她抓著他的肩膀，吻了過來。

陰暗的深夜裡，一陣長久而溫和的沉默。

郭老便是阿誰白鬚白髮的老太醫，已於前年離世，那以後例行來給柳斜橋看診的便換了這位中年大夫。柳斜橋笑笑道：“郭老曾斷言我活不過六年，可現在已疇昔十三年了。”

他昂首欲問，她卻堵住了他的唇不容他言語；半晌過後，他也便健忘了。

“先生？”她走到後邊的浴房去，氤氳的水汽刹時劈麵而來，令她一時看不清楚。俄然“嘩啦”水聲響起，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兩片潮濕的唇壓了上來。

她歪了歪腦袋。

“你說……待阿肇有了標緻媳婦兒……會不會就不要他娘了啊？”

“我本日聽方大嫂說，凡是他們家做了蝦，必然是方大哥剝給她吃的。”柳斜橋很嚴厲隧道。

濤聲還是，無休無止。海潮撫過的砂礫柔嫩地摩擦著腳底，還留有被太陽烘過的潮流餘溫。

“我愛你，先生。即便到了我們都垂老邁矣的那一日，我也還是隻要這句話同你說。”

還未比及他的答覆，她便已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