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素心待晨曉[第2頁/共4頁]

這些天的經曆似清楚的畫頁，一幅幅在腦中滑過。

蓮花不由想到朝鮮國王李成桂也是一樣，為了王位不吝殛斃昔日同僚老友，鄭夢周鄭家的慘事僅是一例。想到鄭宗澤，心中又是大慟。

朱棣四顧瞭望，湖水碧綠山坡翠綠，大大小小的帳篷門簾緊閉毫無動靜。隻要帳頂五彩的旗幡隨晨風飄零，獵獵聲響。

蓮花坐起家，點亮了蠟燭。摸一摸榻邊案上的琉璃塔，喃喃問道：“是你要奉告我甚麼嗎？是甚麼呢？是要我象燕王那樣善待眾生？是要我幫他一起成慈悲善舉嗎？”

小黑也抬頭嘶叫一聲，撒歡兒地緊跟在後。

陳副總兵上前躬身施禮：“王爺！時候到了，解纜吧！”

步隊從朱棣身前一一超出，冇多久就走到了最後。朱棣又四顧望瞭望，還是一片沉寂，無法地一抖馬韁，跟上了步隊。從校場解纜，穿過宿營地走到湖邊。

晨光穿過湖畔的樹叢，一絲絲斷續拋撒過來。再往前過了湖，不遠就要到戈壁了。朱棣心中輕歎一聲。

馬三寶說得自傲滿滿，笑得金光光輝：“王爺這十幾年隻要找不到蒙前人，可冇有打不過的時候，連蒙古丞相咬住和太尉乃爾不花都是我們王爺部下敗將。不然天子陛下也不會把北平這麼首要的處所交給我們王爺。兀良哈禿城的蒙古兵已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啦。”

“不是，按製是‘列爵而不臨民，分藩而不錫土’，王府以外自有朝廷的官吏管理處所行政。不過親王授金冊金寶，歲祿萬石，府置官署，冕服車旗坻第，下天子一等。公侯大臣伏爾拜見，毋可鈞禮。”

淡淡藍色的棉帕，四角整齊地打成雙結如飛蝶停落。朱棣謹慎翼翼地接過，似有千斤分量。他明白，這個寶塔，是她的信奉。他還冇來得及問她到底為甚麼來大明，她有甚麼心願，想來多數和這寶塔有關。這寶塔，依托著她全數的但願。

蓮花躺在床上，展轉反側，如何也睡不著。

蓮花沉默，雖在朝鮮，也傳聞過天朝的慘事。

很久，蓮花悄悄推開手：“王爺請行吧。”

蓮花聽得伸了伸舌頭：“糟了，我可冇那麼拜你們王爺。”

馬隊們的尖頂頭盔在橙紅的朝陽下點點閃亮，銀色的鎧甲熠熠發光。年青的麵孔上儘是勝利後的高興和新的等候。戰馬整齊地排好步隊，時不時有響鼻在晨光中噴出一道道白霧。

朱棣心中輕歎，半晌衝陳副總兵揮揮手。

朱棣聞著撲鼻的香氣，彷彿看到蓮花在廚房裡繁忙的模樣，眉梢眼角的笑意更濃，衝馬三寶一擺手。馬三寶識相地催著小黑走得遠遠。

蓮花掙了掙冇有擺脫，隻好由朱棣握著，臉紅到脖子裡，又輕聲說道：“你早日班師返來”。聲音低得幾不成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