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扶桑稱臣忙[第3頁/共4頁]

蓮花有些明白，怔怔地被朱允炆牽著走近前去。案上三塊靈位，恰是“大明朝鮮忠義侯曹蒙已”“大明朝鮮獻勇伯曹敏”“大明朝鮮寧和君曹修”，筆跡瘦勁奇峻，是朱允炆親筆謄寫。

蓮花愣了愣，跟著他一起走來，越走越遠，竟是到了禦花圃。

“宣日本使臣祖阿，肥富上殿！”

天還冇亮，朱允炆要去上朝了。蓮花有些迷含混糊地睜不開眼，感遭到朱允炆抽身起床，喃喃問道：“你要走了？”

皇祖父泉下有知，該多麼痛心？他臨終時說的“老四老四”到底是甚麼意義呢？

朱允炆微微蹙眉聽著，心中有些煩躁。打了兩年多內戰，耗損極大。糧食軍餉水一樣地流出去，五軍都督府的統統軍隊也都派了出去。太祖攢了三十年的家底就要耗光了，卻還是看不見結束的曙光，彷彿深陷泥塘，冇有絕頂。

赤腳的明白了：“我叫祖阿。”

木屐倒是陳迪之前見過：“你是肥富？”

朱允炆俯身悄悄地一吻：“嗯。還早，你再睡會兒。今兒有日本使臣，我去看看。”

朱允炆略略沉吟，緩緩說道：“足利將軍誠意示朕，朕嘉其勤誠。冊封日本室町幕府第三代將軍足利義滿為日本國王，賜金印，賜王九章。開浙江本地貿易。”見祖阿似懂非懂，又叮嚀陳迪：“陳卿迴文與日本國王，再與使臣言明清楚。”

祖阿和肥富二人來到金鑾座前，朱允炆淡淡地掃視一眼。

二人都是一身藍布直綴，腰間繫著同色步帶。一個赤腳，矮矮瘦瘦梳著軍人頭；一個赤腳趿著木屐，矮胖滿臉油光。兩人在天子這一眼之下，惶恐失措，雙腿一軟便跪倒伏地，顫抖著聲音道：“吾皇千萬歲！”

朱允炆略微沉吟，淡淡道：“宣！”

何況，另有朱允炆。那一夜再次相擁而眠，誇姣到令人狐疑是一場好夢。

朱允炆悄悄諦視很久，不知何時，眼眶也潤濕了。

過了一會兒，兩個矮矮的身影呈現在奉天殿門口，有些遊移著等在那邊，彷彿另有些顫抖。王直上前低聲說了幾句，半晌搖點頭，領著二人走進了殿內。

蓮花定睛望去。清冷月光下，漆盒裡一個倭寇的首級，瞋目圓睜，麵上幾道深深的刀痕，皮肉翻卷；仁丹須下的口唇下頜也是刀疤累累，已經看不出本來模樣。

陳迪翻開來，清清嗓子朗聲唸叨：“臣日本室町幕府第三代將軍足利義滿，拜上天子陛下言：自蒙陛下聖諭，臣惶恐無措，親與朝鮮靖安大君協同剿寇。仰仗天恩，班師而還。現對馬島壹崎島藤原家，及北九州原鬆浦家殘兵皆已帶回日本本州，臣當嚴加管束，毫不容其再為寇。天子陛下所尋阿木台猋也於月前擒獲，特奉上首級，乞陛下笑納。伏望天子陛下賜封臣為日本國王，並開本地貿易，以整日本國人敬慕****切切之心。日本當年年進貢，效力東海。臣感激涕零，伏惟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