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路正迢迢[第2頁/共4頁]

“是，趙中軍已經如許安排了。”

蓮花走上前，俯視著李芳遠叫了一聲：“王兄！”又伸手撫摩白馬的馬鬃，密切地說道：“白雪！你好嗎？好久冇看到你了！”白雪搖了搖馬首，鼻子裡噴了兩噴，算是問候。

蓮花心中打動，眷戀地叫道：“圓圓哥！”李芳遠一震，凝睇著蓮花，眼底的火焰一跳一跳。“你曉得我必須去，”李芳遠的手有點兒僵，“這裡的統統，我會永久記在內心。”蓮花說著，雙眸中水霧滿盈，波光瀲灩。李芳遠漸漸鬆了手，矗立的身軀竟有些傴僂。

李芳遠跳上馬，站在蓮花的劈麵。二人目光相觸，蓮花紅了臉，移開視野，輕聲說道：“感謝你，我看過了。”

這一走，此生還能再見嗎？

蓮花披著大氅，立在江邊不遠的山坡上，瞭望著鴨綠江。衣衿當風，大氅被吹得颯颯作響。江風拂麵，潮濕中帶著微微涼意。氛圍中有清爽的花草香味，又有絲絲江水的甜膩。令人神清氣爽，多日的愁悶一掃而空，精力為之一振。

蓮花吃了一驚，麵色不動，緩緩站起下了馬車，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就看到李芳遠騎著馬，攔在官道的正中。白馬錦衣黑披風，矗立軒昂，雖一人一騎卻有千軍萬馬的奪人氣勢。南豁和趙克帶著兵士車伕躲得遠遠的，瞥見蓮花，遙遙施了一禮。

蓮花點點頭，回身望著江水，不再說話。

“公主！公主！”善喜叫著走上了山坡：“趙中軍說船隻正在籌辦，約莫一個時候就能上船了。”

行了約莫有二十幾裡路，就要出漢城界了。模糊聽到前麵步隊一陣騷動，馬車漸漸減速，停了下來。善喜連叫：“如何了？如何了？快去看看！”不等蓮花叮嚀，海壽早已飛掠向前，善愛獵奇地下了車，往車隊火線張望著。

從漢城解纜時恰是初春，路上化雪泥濘，車馬輜重極是難走。蓮花常常下車本身行走，保護兵士大多做了推車小工，司事和中軍也變成了搬運伕役；就連海壽這個妙手，也不得不消他的軟鞭拖過蓮花的馬車。海壽的軟鞭乃是沙迦派幾代相傳的寶貝，海壽出師時師父千叮萬囑地交在他手上。“師父曉得的話該吐血了吧？”海壽一邊拖車，一邊憂愁。

李芳遠一躍上馬，一牽馬韁讓在道邊。蓮花的馬車緩緩駛過，二人的目光遠遠交叉訴儘千言萬語。前麵的車馬跟上去，一點點粉飾住，終究看不見。

蓮花心中感慨：“天朝！”

李芳遠點點頭，說道：“皇太孫人不錯，東宮現在也隻要一名王妃，你去了應當不會太差。但是天子和諸王百官那邊，不要輕舉妄動。”

冬雪溶解，春寒料峭，白楊樹枝頭略帶了點綠意。街道上一大早就儘是攜老帶幼的百姓，蜂湧前去景福宮光化門外。景福宮光化門大開正門，彩旗飄蕩。一排排侍衛行列劃一，盔甲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