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頁/共4頁]

顧罡韜昂首瞪了他一眼：“你咋越來越笨了，鋼筆水一抹不就行了。我這褲子都露尻蛋子了，剩下那兩條還不如它，好賴也算出遠門，總不能讓我在外頭丟人現眼吧？”

齊浩楠不緊不慢地說：“瞄字不當嘛，應當是愛上纔對。”

看顧罡韜入迷，黛微輕聲問道：“罡子，你在想甚麼？”

望著灰濛濛的天空，顧罡韜腦海裡閃現出雪夜找黛微的景象，不由感慨萬端。他現在隻要一個目標，就是要珍惜齊浩楠為他騰出的貴重時候，這些日子裡可真把他想苦了。

齊浩楠和顧罡韜的目光交叉在一起，一陣沉默後，倆人都仰起脖子大笑起來。

齊浩楠白了黛微一眼：“我倒想要斑斕的夫人，但是斑斕的夫人不要我。剃頭挑子一頭熱，咋行？”

“不是那意義，”黛微收回笑容，“你聽好了，我有權對你停止全麵的政審，你必須好好共同。”

黛微像是看出了甚麼：“罡子，你是不是想把浩楠支走？”

顧罡韜俯身打量了一會兒齊浩楠的睡相，很難辨出真假。他靈機一動，從衣袋裡摸出一枚硬幣。嘴貼在她的耳根說：“我嚐嚐這傢夥是真睡著還是裝洋蒜。把這玩意兒放在他手心，如果有反應就算了，如果真睡著，你，你就讓我親一下。”黛微捂著嘴不敢笑出聲。

“那也應當找個男的把水缸挑滿嘛！調皮一向是後勤部長，你問她挑過幾擔水？”

黛微驚奇地諦視著顧罡韜：“你的感受真好，有點兒愚人的味道了。”隨即又淺笑著問，“看果園的這些日子，感受還好吧？”

齊浩楠笑了：“我和她八字還冇一撇，你就想敲竹杠？”

黛微在高坎公社高坎村插隊，這裡的知青點實施的是炊事員輪換製，每個知青都要輪上一禮拜。不知這個軌製是誰發明的，或許是表達了一種要求劃一的慾望吧！當夥頭軍比下地乾活要輕鬆，這類功德當然要輪番了。

“吃飽喝足了，他在這兒礙事。”顧罡韜故作輕鬆，還想往下說時，黛微伸手悄悄捂住他的嘴，“罡子，我遲早是你的人，在冇有結婚之前，是不能那樣的。”

炊煙在農舍的屋頂嫋嫋升起，在霞光四射的氛圍中發散消隱。顧罡韜從衣兜裡取出口琴，輕聲吹起來：“人們說你就要分開村落，我們將記念你的故裡……”顧罡韜已把口琴吹得爛熟，琴聲幽幽，在暮秋的郊野上迴盪。黛微俄然貫穿到他的琴聲，那不太寬的音域和跳動較小的音程，恰如其分地傳達出一種愁悶和淒婉……

顧罡韜麵紅耳赤地笑了：“好好好，我聽你的。”

黛微來到井台，往井口裡看了看，內裡黑漆漆的深不見底，她扔進一塊小石頭，半天賦聞聲石頭落水的聲響。黛微曉得這會兒犯愁也冇用，她明天早晨想了好久，終究想出了好體例，她拿出一卷揹包帶係在腰上，把帶子的另一端係在井台旁的一塊破碾盤上，這是為製止萬一被轆轤拐進井裡的保險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