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第1頁/共8頁]

雨花家的大門屋門都貼著春聯，院子掃得乾清乾淨。雨花的丈夫老王是複轉甲士，在韓城煤礦當工人，見到知青，明顯比鄉間人多了一些話題，他先取出一包三門峽捲菸，每人讓了一根。大孬見到“三門峽”，搓著雙手喜笑容開，尹鬆悄悄怒斥道：“冇出息模樣！”

趙天星情感飽滿地說：“我們的男女比例是五比二，本來就狼多肉少，前些日子又抽走了辛弦，做飯洗衣的事必定是調皮了。”

調皮聽出齊浩楠的弦外之音，追上去用拳頭敲打他的脊背：“你再胡說，再胡說！”

時候一閃就到了春節。考慮到交通不便，大師分歧同意顧罡韜的定見，決定在薑溝過年。

說罷，趙天星也挽起衣袖，接過辛弦手裡的筆說：“我寫一副對子，送給老班長跟調皮。”隨即，兩行歪歪扭扭的大字便躍然紙上：

辛弦白了他一眼，接過筆蘸了一下墨汁，揮筆寫道：

顧罡韜是最愁悶的，他馳念父母，不知他們現在正在乾甚麼，爸和媽還吵架嗎？弟弟能不能幫忙分擔一些家務呢？當然他最牽掛的還是黛微，黛微媽媽方纔歸天，父切身材又不好，以是她早早就回家了，這個春節對於黛微來講，除了傷痛，還能有甚麼歡愉呢？

當媽的把話原模原樣奉告了尹鬆，也就圖個說出來內心輕鬆，卻不想引爆了尹鬆內心埋藏已久的定時炸彈。

看望過尹鬆的父母，顧罡韜和大孬回到了薑溝。此時的薑溝，小麥正在灌漿，布穀鳥冇黑冇明地叫著，到處一派勃勃朝氣。

想到此，她徑直走到隊長跟前，慎重其事地說：“賀隊長，我不管你籌算蓋幾間，必須包管有我一間。”

北風習習被筒竄入不速客

王主任說著就要送客，尹鬆卻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輕聲道：“我就要現在報銷。”話音未落，早已一個嘴捶上去，王主任回聲倒地。

“那就不對，非論是誰，他敢踢我一腳，我就還他十腳！”尹鬆接茬道。

本來尹鬆三拳兩腳打完就會走人，卻不想王主任的兒子剛幸虧家，兒子正在上高中，估計也是個喜好打鬥肇事的主，看到有人竟敢在家裡對父親撒潑，兒子抄起一隻板凳就掄了過來，尹鬆閃身躲過，心想小王八羔子你橫啊，就衝要上去賞一頓老拳，卻不料被老王抱住了小腿，還一邊殺豬似的狂吼：“來人呀，殺人了！來人呀……”

除夕一大早，全部村莊就溢滿了過年的氛圍。吃過午餐，調皮、辛弦從雨花家抬來方桌，擺放在豢養室門前。顧罡韜鋪上裁好的紅紙，齊浩楠手握羊毫，寫出一副春聯：

黃河塬上十村八寨黑牡丹無人不曉

知青搬入新家後的一箇中午，太陽暖洋洋地照著，調皮提了一大筐衣服來到村北頭的澇池邊。她坐在一塊石頭上，藍布褲挽到膝蓋上，略顯混亂的烏髮有兩綹從額上、耳邊垂落下來，拂著她那因表情鎮靜而顯得容光抖擻的臉。這張臉比上學那會兒胖了些，但那淺淺的柳葉眉，端方的五官，流光泛彩的雙眸，卻顯得更加嬌媚了。她奮力洗著衣服，聽著中間幾個女人媳婦不斷點地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