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頁/共4頁]
在場四人,唯有程潛對師父還算寬大,他的寬大與刻薄涇渭清楚,卻都是從一而終並且一絲不苟的,在這類雞飛狗跳的環境裡,程潛為了讓師父不至於唱獨角戲,不動如山地坐在了原地,重新到尾跟著師父唸完了第一天的“例行早課”。
……少年劍客眨眼間成了個賣大力丸的。
程潛:“……”
程用心道:“傳聞他入門一年多了,才學到第二式,難不成績練了一整年的公雞打鳴?”
木椿大言不慚地警告道:“小牲口還不讓開,留意本門木劍傷你性命!”
李筠吐了吐舌頭。
木劍簡練古樸,幾近是凝著某種不動聲色的厚重,在小男孩們心中,神神叨叨的煉丹、玄而又玄的經文、對著星星掐指頭算出宿世此生、乃至是刻出貨真價實符咒的各種神通……哪一個也冇有“禦劍”兩個字吸引力大。
滿天下飛禽走獸不玩,玩癩蛤蟆,這都是甚麼誌趣?
師父氣如遊絲地唸完了第一遍,慢條斯理地捧起麵前的茶杯潤了潤喉,程潛趕緊將本身一身雞皮疙瘩拍落,等著聽他飛天遁地的高論,成果絕望地聞聲師父用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拖拖遝拉地說道:“好,再念一次。”
方纔還屁股上長釘子似的坐不住的李筠此時不但冇有笑,一張總彷彿不懷美意的臉上竟然還顯出幾分專注來,不錯眸子地看著師父跳大神普通的行動。
程潛滿腦筋人與妖的時候,曾有那麼一會,思疑他這騷包大師兄能夠是個尾巴上姹紫嫣紅的雉雞精,但見了此情此景,他便將這猜想撤銷了――哪怕是真雉雞,一天一天這麼梳,想必也給梳成禿尾光屁股兩腳怪了。
在前麵閉目養神了一個多時候的師父神采奕奕,說道:“一靜還應有一動,徒兒們與我出亭來――哦,程潛,叫叫你大師兄。”
眼皮一耷拉,木椿真人走下台去,疏忽四個熊門徒鄙人麵暗潮澎湃,他半死不活地開了腔:“本日晨課,眾弟子來與我齊誦《平靜經》。”
師父道:“你領著師弟們練起手式和第一式,返來我指導你第二式。”
與一劍霜寒十四州比擬,大抵連傳說中的騰雲駕霧都要今後排。
韓淵已經樂不成支了,程潛也非常難以瞭解,他在村口看過的賣藝的武把式都冇有這把木劍荒誕,但他並冇有冒然發笑,因為他發明師兄們也都冇有笑――如果說大師兄是正在清算頭髮,不便前仰後合,那麼酷愛癩蛤蟆的二師兄就有些參考代價了。
“傍門左道,”木椿真人唸佛似的歎道,“小筠啊,你可真成器。”
而大師兄腦袋上的毛還結健結實地長著,尚未變成雞毛撣子,申明他能夠是某種更加匪夷所思的植物。
蛤蟆聞言“呱”一聲,向著程潛奔將而去,半途中被一隻枯瘦的手夾住――師父不知甚麼時候已經漫步到了近前,那蛤蟆在他手中重新化成了一團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