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千載成沙[第3頁/共3頁]

這一頭青絲，但是為她感染華霜？

千堂緩緩將肩頭長劍抽出，執劍之手終帶一絲不易發覺的輕顫，出口話語卻仍冷然慍怒，“你，不要逼我。”

他的嗓音帶著啞意，清歡再次灑下一串眼淚，更和順地擁住了他。

“嗬，嗬嗬嗬嗬嗬……”彷彿聽到最好笑的笑話，魘汐笑彎了腰，幾近笑出了淚，“不要逼你？如何，捨不得？”

“你要我痛苦，我受著！這條命，你若想要，那也拿去！”千堂在她身前兩丈處站定，一字一句就像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聲音亦因氣憤而逐步高亢，“但你不該傷及無辜性命！另有一個女孩子，跟他們在一起的阿誰女孩子，在那裡！”

隔了三千年的光陰，再次見到這張魂牽夢縈的麵龐，該要如何辯白今夕昨夕，何為癡纏，何為虛妄。斯人如此，她亦如此，穩定的是敵對，是痛恨，是怒；變了的是他的華髮，她的身軀。

待看城遙情勢稍定，千堂飛速運力護住彆的兩名少年心脈。

抱住少年身軀的，是一雙苗條有力的男人之手。

魘汐看著他，眸寒似鐵，身後黑髮卻舞動得更加狂亂，蜷曲竄改有若海藻，好似具有生命普通。

清歡眼淚瞬如珍珠滾落，望著麵前滿頭銀髮的男人，望著男人懷中奄奄一息的少年。乃至得空因為絕處逢生而高興，她的心中便已被肉痛和擔憂所占滿。

在如許的惶恐擔憂之時，疇昔十年的各種酸甜苦樂，歡笑眼淚，一幕接著一幕，持續不竭地劃過麵前。與之比擬，前段時候，她私內心的爭風妒忌，後代情長，又是多麼好笑。現在她獨一的心願，便是看到他們四個，安然地從塔裡出來。

必然，要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