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命格[第1頁/共4頁]

“可不是，剛纔恰好碰上沈嬤嬤，順口問了她一句，說是四娘子一早上就打發人疇昔約了阿誰紅雲看燈。”黃嬤嬤坐炕前小杌子上笑道，寧老夫人半閉著眼睛，半晌才笑道：“唉，這孩子就是心機細，這麼個探聽法，明白是明白了，就是太明白了，隻怕甚麼肮臟陰私事兒都能探聽出來，唉。”

李丹若走到窗前，順手將窗戶推開半扇，往外看了看笑道：“這裡好，一會兒看炊火一點擋頭都冇有。”紅雲忙過來，從李丹若背後探頭四下看了看笑道：“唉呀，如許有熱茶喝有點心吃，暖和緩和就能看到煙花，這才叫舒暢呢!”

李丹若倒了杯茶遞給紅雲笑道：“各有各有好，也各有各煩難，真進到富朱紫家做妾，繁華是享了，心就得煎熬著了，姐姐如許，隻怕寧肯身子刻苦，也不肯讓心受那樣拘束煎熬。”

寧老夫人笑起來：“可不是，有她那年年底，她父親就升了官，冇兩年竟又升了，誰曉得……”寧老夫人聲音哽了半晌，才委偏言出話來：“我當時疼暈了頭，還差點讓人去砸了姚天師招牌，厥後順過氣來，纔想明白了，這礙她甚麼事，她一個女孩子兒家，這命格不命格，說好聽，我們就聽聽，說不好……哪能信這個？都是作不得數。”

冇多大會兒，長隨就奔返來稟報，會仙樓分號恰好另有間臨河雅間兒，李丹若和紅雲欣喜不已，一起行到會仙樓院裡下了車，茶飯量酒博士恭敬前引著兩人上了二樓，進了頭一個雅間兒，雅間內暖和非常，紅雲脫了大氅，轉頭四顧笑道：“我就喜好如許用夾牆地龍屋子，又和緩，又冇半分炭氣，今後等我掙了錢，也修一間如許屋子住著。”

元夕節燈，十五是正日子，可熱烈卻一向要持續到過完正月十六，一向到十七日拂曉，官家和商行等才脫手拆去燈棚，從這一天起，城門照時候封閉，統統規複普通，正月繁華狂歡算是真正疇昔了。

黃嬤嬤看著寧老夫人，遊移了下低聲笑道：“老祖宗既擔憂這個，如何不攔住她？”

“這不算好，要坐船到汴河上去看纔好呢，看完煙花，就把船一起駛出城去，找處平靜處所，河中間泊了，說話兒啊，聽曲兒啊，趁著四周天籟，成心機不過，明天是來不及了，來歲我們兩個坐船看煙花玩去!”紅雲長長歎了口氣，又歎了口氣，接連歎了三四口氣才道：“怪不得做妾也罷，當外室也好，都削尖頭往繁華大師裡擠，這份享用真是比不得。”

寧老夫人看著李丹若雀躍出去，喝了杯茶，叫了黃嬤嬤出去，屏退了世人笑道：“若姐兒又去尋阿誰紅雲玩兒去了？”

“不攔!攔甚麼？唉，早曉得早好，我不怕她曉得，就怕她把男人想太好，成了親，過個三年五年，十年八年，被人往心上捅刀子。”寧老夫人話突然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傷痛悠悠歎了口氣：“那還不如現就看明白了，死了心，今後就不難過了，不攔，讓她好都雅看，好好聽聽，也冇甚麼壞處，那紅雲，我看著也確切有幾分俠氣，自古風塵出俠士，若姐兒往販子中走動一二，曉得些販子坊間景象兒，也冇甚麼壞處，再說，若姐兒曉得分寸，我喜好她這一條。”寧老夫人又歎了口氣，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跟黃嬤嬤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