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淚沾羅衣[第1頁/共5頁]

紫色紙上又是幾行清秀的小楷，聖上捋須讀道：

老媽子忙冷下一臉：“女人，聖駕在此，閒雜人等怎敢隨便突入？我們也隻能在內行走，何況是你。”

彤飛一聽，綻放笑靨道：“女人倒好記性。”

皇後略微瞧了一眼，笑道：“另有個墨客在想好句子呢。”

清霜潔野通南北，瑞璧宏光俱整齊。

這一句讚歎把聖上的目光拉過來，直朝盈袖笑，蕭續因而不敢靠近盈袖，隻能冷靜回席。

琴袖笑道：“宮中燕樂繞梁，心旌搖擺，久不能健忘，是故曉得。”彤飛笑而不答，一揖而退。薛四家的忙拉過琴袖說道：“這是皇後跟前的人，公然氣度與我們分歧。”

④此詩為作者自擬，韻用上平四支（用古音讀是壓韻的），出句仄起仄收，頷聯南北（平仄）對整齊（平平）樂律不諧，以是皇後有此定見。詩歌大抵在稱道皇恩浩大，降下瑞雪。

聖上也笑了：“罷了，本日難為她了。”

“那裡聽得，我們鄉野粗婦，不懂這個。”薛四家的一言，惹得琴袖笑起來，她半紅了臉道：“這裡奏的是兩套曲子，一套叫《滿庭芳》，一套叫《玉街行》。”

琴袖識得這是宮女盛裝，且非平常都人①。因而福身施禮道：“姑姑好。”

才袖又忙把視野移開，略略看了看皇後孃娘。皇後孃娘三十千歲年紀，頭戴龍鳳珠翠冠，身披明黃大衫。玉履寧靜，風猷衝粹，麵如鵝卵，肌膚如玉，寂靜平和之態，世所罕見，大有中宮儀度。

幸虧皇後看起來脾氣好，才袖壯了壯膽量，先起家祝酒頌聖。皇後瞥見才袖，淺笑著對今上說：“此女麵貌頗好。”

此言一出，蕭侯爺轉而惶恐莫名，趕緊啟言：“臣疏於管束，小女才短，不堪聖上細鑒。”

琴袖聽了，感慨薛四家的待人實誠，也早知伯母甚麼樣的人，不必與她計算短長，因而笑著跟薛四家的用飯去了。

可歎芳華身已去，庭前還是妒香梅。⑤

日照龍雲紈素秀，天飛鶴羽玉樓奇，

等聖上讀罷，皇後看他眉頭舒展，又聽他評道：“不像閨閣之女，倒像是苦悶的墨客。”

薛四家忙擺手道：“那裡的話，女人彆嫌我們就好。太太今兒早上發話，說您中午用飯以後就送女人回府去呢。現已是中午，女人隨我用些便飯，我那邊飯菜雖不好，多少一點兒情意。”

⑤此詩為作者自擬，韻用上平十灰，出句平起平收。粗心是借夏季風景感慨本身，承袖生在繁華之家，或許有苦悶，但此時透露有無病嗟歎之感。

風吹戶，雪如席；凍雲飛，枝蕭索；梅花開、滿山寒。

蕭侯爺忙喜得合不攏嘴道：“陛下過讚了，承蒙陛下不棄，息女三人現在得見天顏。得見天顏已是萬幸，又得聖上如此嘉獎，實在是萬幸當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