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牽絲（10）[第3頁/共4頁]

他稍稍晃了晃，就開一碗接一碗地倒著酒。

現在內裡的守勢一波接著一波，抵在城門後的兵士們已然力有不逮，守城的將領見有救兵來到，纔算是鬆了口氣，振臂高呼一聲：“神武將軍來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忽地把手中酒杯擲在地上。

“陛下！我們固然老了，但是還經得起硬仗的！讓我們這些老骨頭做陛下的後盾，您就儘快出宮吧！”

城牆之上已是號令震天，萬箭齊發，不時有兵士的身材在盾牌以後倒下，收回一聲沉悶的聲響，又很快淹冇在這震天的號令聲中。

“朕最後說一句：你們想散的，就散吧，為將來的全百姓生儘一份力也是好的，朕不會指責；如果有哪位兄弟情願和本王一起赴死，本王也無覺得報，隻望能鬼域路上再相見，來世再做兄弟了！”

凝木端坐在他身邊，眉尖緊蹙，躊躇半晌，還是輕聲開口道：“陛下……”

“好一個神武將軍，好一個鎮國將軍啊！真是上陣父子兵，就輪作假的工夫也都是一等一！使得好一手軍報不傳、渾水摸魚之法！……”

“跟著朕這個亡國之君，怕是還冇有走到宮門口，就被亂箭射殺了。”

“好！”楊煜沉聲應道，抬頭深深閉了閉眼。“兄弟們如此待我，我楊煜也不算白來這世上走一遭！就當作是當年打擊建安的前夕吧，我們一起喝個痛快！喝完了，明日纔好打好這一場硬戰！”

“阿煜！”凝木一聲驚呼，眼中已是滿含淚水，卻還是禁止不及，眼睜睜地看著楊煜抬頭舉碗，大笑著喝下了那一碗烈酒。

翡翠玉碗一字排開，楊煜一碗接著一碗地倒，不竭有酒汩汩流出，留在案幾、留到地上。

這一聲號令算是壯了軍心，本來已經被撞開一道縫的城門硬是被頂了歸去，那守城將領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從亂箭齊發的城牆上快步下來，“將軍可算是來了，這內裡的反賊守勢甚大，弟兄們差點就支撐不住了。”

凝木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楊煜，不竭施法企圖逼出他體內毒酒，卻被楊煜拉開了手。

夜幕已經完整降了下來，覆蓋在這一座沉寂非常的皇城之上，混著在空中不竭迴轉飄落的雪花覆蓋在這座金玉合座的城池之上，整座皇城便彷彿成了一座冰雪築造的都會，在夜中反射著冷冷的白光。

“來人！”他揚聲高喊，“火燒皇宮！”

這一番話說得在場諸人老淚盈眶，更有甚者已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叩首泣道：“我陳敬的命是當年齊王從法場上救下的，自當跟著齊王一起去了！齊王，如有來世，兄弟們再一起陪您交戰四方、一起打天下！”

龍旗被人扔在了地上，無數馬蹄踩踏而過。神武將軍淡然著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