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牽絲（6）[第1頁/共4頁]

說罷，他狠狠一甩手，紀皇後一下子就被他甩到了地上。

“這個我懂。”凝木揚起一抹笑容，坐在椅上轉了回身，發間的朱釵跟著她的行動微微搖擺。“可這有甚麼意義嗎？我見不著昨日的玉輪，可我能見著本日的玉輪啊，明天的我，天然也能見著明天的玉輪。有甚麼……好哀痛的呢？”

楊煜似是看呆了普通直直地盯著她，半晌才俯身下去，稍稍眯了眯眼。“好，阿凝，朕記著你這話了。”

“沉湎？”楊煜傷害地眯起了眼睛。他走下前殿，俯身用手捏住了皇後的下巴，逼迫她抬開端來與他對視。

“陛下，天底下不止一個凝木女人，可天底下隻要一個南朝。陛下是想將本身的半生心血都毀在凝木女人身上嗎？”

凝木彷彿被驚醒一樣地點頭：“冇有！……冇有。我……我在想事情。”

楊煜啞然笑了起來：“是冇有甚麼好哀痛的，罷了罷了，阿凝，你的心可長出來了？”

“紀芷韞……你真是猖獗！”他氣得聲音直抖，眼中刹時便充滿了血絲，暴怒非常。“你在這宮中十年修身養性，修到的便是這些東西？！”

燭火幽幽，凝木眼也不眨地盯著楊煜提到她跟前的宣紙，蹙緊了眉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疇昔。

宮燈裡緩緩燃著燭火，燈芯啪地一聲爆開。

“陛下，臣妾不為這朝中事，隻為這天下事。”紀皇後抬開端來，目光中是一片盤石不移般的果斷。

“阿凝？如何，不高興了？”

“看來陛下公然冇有健忘先生的批命。”紀芷韞並不為楊煜的大怒所動，她微淺笑了一下，目光安靜如水，緩緩道，“命者天定，運者人定；戊土醜月，火正印，比劫局。戌庫得民，砥定天下，本帝王之命，建國君主。然原局有戌，戌庫收兩午火，甚烈，辰戌衝，暴而不治，國運將息！命三運七，帝王命，老禍運！若要抵運，當――”

“……好啊。”凝木點點頭，手微微握著羅帕，輕聲應下。

楊煜收起了手中的宣紙，懶惰地靠在案幾邊上，拿起桌上一杯酒，對著那照不進殿堂月光的冷月遙遙舉了一杯。“意義就是――”他輕描淡寫地一笑，抬頭飲下杯中酒。

“心？”凝木一愣，下認識地撫上胸口，垂了下頭。“我本是死物蒙靈，隻是個精怪罷了，又如何會故意？”

半晌，她帶沉迷惑和遺憾搖了點頭：“我……不熟諳。”

“……”

“開口！”

楊煜一下子打翻了一旁立著的琉璃宮燈，龐大的聲響使得外間的宮女寺人都跪了一地。

“你這一回該明白了，”楊煜擱下酒杯，忽而一笑。“就比如本日的阿凝見不著昨晚的玉輪，可今晚的玉輪，卻見過昨日的阿凝。”

“今時不見……前人月？”凝木當真地跟著他默唸了一遍，再次點頭。“這是……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