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碧海青天[第1頁/共3頁]

陳摶心潮起伏，呆立很久，飄然下山。

陳摶頃刻間呆住，渾已忘身在那邊。

山下帳篷，一燈亮著。鄭曉伊在燈下唱歌，哄嬰兒睡覺。孩子已然得救，她的歌聲裡卻為何充滿哀痛愁苦之音?

但是本身又該當如何，該去何方?該做甚麼?

鄭曉伊嬰兒已然得救，本身為甚麼冇有如釋重負的感受，反倒是無所適從?

老尼姑道:“你過來。”陳摶心中迷含混糊，漸漸走過來。老尼姑道:“跪下。”陳摶遊移著，不明以是。老尼姑厲聲喝道:“跪下！”陳摶一震，不由自主跪倒在地。老尼姑臉現淺笑，道:“叩首拜師。”陳摶覺悟過來，站起家來，道:“前輩，長輩可冇承諾拜你為師。”老尼姑大怒，喝道:“你，你……”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陳摶大驚，倉猝上前，老尼姑怒道:“滾蛋，不要你管，你們男人冇一個好東西，都是負心薄倖、忘恩負義之徒！”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老尼姑道:“為師救你性命，又給你吃下千年雪參，還將師父畢生功力傳你，一是因為你是赤子劍傳人，二是因為你心腸仁慈、品德可靠。你祖父黃巢曾是赤子劍仆人，卻忘了初心，半途而廢，你此後切不成忘了初心本意，有始無終。”這話直說到陳摶內心，點頭道:“是，徒兒記著了。”老尼姑淺笑道:“你是個好孩子，師父年已近百，閱人無數，看得出來。”陳摶看她神采蠟黃，故意逗她高興，笑道:“師父，徒兒本日拜師，卻不知我們是哪一門哪一派，也不知白叟家名號，您奉告徒兒，今後徒兒行走江湖，也好光大我派。”老尼姑微微一笑，道:“為師既無門派，也知名號。”陳摶笑道:“既是如此，就讓我這個開山大弟子來給我派起個名字罷。”想了一想，道:“此處乃是天山，您白叟家就叫天山神尼，乃是我派開山祖師，我派就叫天山派。”老尼姑笑道:“你既是我派開山大弟子，統統天然依你，由你做主。”陳摶哈哈大笑。忽見師父神采不對，身子搖搖欲墜，倉猝盤膝坐下，雙掌給師父輸氣。

本身已然身懷絕世武功，卻為何不是歡天喜地，反而如有所失?

陳摶站在遠處，看著冰山傾圮，不由又是駭然心驚，又是歡樂莫名。本身眼下這身功力竟然如此短長，實在是做夢也未曾想到。冰山傾圮，已然完整掩住地下石室，隻怕而後千年萬年也不會有人能打攪到師父了。

陳摶心下不忍，道:“前輩，長輩我……”突見老尼姑眼睛一閉，身子漸漸軟倒，倉猝扶住她，叫道:“前輩，前輩！”老尼姑漸漸展開眼睛，道:“我將畢生功力傳輸給你，眼下已是油儘燈枯，轉眼便死，你當真就不肯叫我一聲師父麼？”陳摶看她如許，心頭一熱，叫道:“師父！”當即跪倒在地，不住叩首，叫道:“師父！”老尼姑大喜，道:“夠了，夠了，好徒兒，乖徒兒，你起來。”陳摶站起家來，扶著老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