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托克遜河穀之戰（上）[第3頁/共6頁]

“無甚妥不當之說。”白素心大手一揮，煩躁地說道：“你也曉得唐與西突厥之戰隻怕很快就要分出勝負了罷，在此之前我軍如果不能趕到草原，萬事俱休矣，不管哪一方完整得勝，下一步都將拿我龜茲作法，現現在高昌非朝夕可下，如果我軍困守堅城之下，一旦事情有變，豈不全功儘棄？倒不如搏上一把，先行拿下交河後馬上兵草原，依原定打算行事，至於交河，我軍能夠占了，卻不壞其一草一木，待得戰後，拿其與唐軍互換高昌未為不成！”

托克遜城的蕭瑟還真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蕭瑟――周遭近十裡的一座小城裡到處雜草叢生，連棟無缺無損的房屋都冇有，僅餘的十數戶人家實際上也不是本鄉本土之人，而是草原上那些個流浪者看著此地荒涼火食，又無官府統領而來此地散居，老長幼少加起來也不過6、七十人，大抵上都居住在城東頭靠近河穀的一側，以捕魚打獵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日子過得雖算安穩，卻緊巴巴的，有上頓冇下頓是常有的事，這幾日恰好趕上野獸情期，會聚在托克遜河穀的野獸比起常日來多了很多，一起子專業獵人們自是大得其利，滿城高低一派歡天喜地，尚未到入夜時分便早早地燃起了篝火，將捕獲的獵物玩弄潔淨，在歡聲笑語中烹調了起來，肉類的香氣隨炊煙四下泛動開來，遣散了初春的寒意，隻可惜托克遜人還是無緣享用這頓對他們來講是可貴至極的盛宴――就在落日將落未落之際，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響了起來，煙塵過處，一長溜看不到頭的馬隊沿著托克遜河穀飛奔而來，其行甚，被雄師行進之聲響所轟動的托克遜人先是板滯而後有人在殘破的城牆上出一聲驚呼：“龜茲人！”霎那間滿城百姓顧不得正烹調著的各種美食，也顧不得清算家中本就未幾的金飾，惶恐失措地越城而出，扶老攜幼地向著河穀外的密林深處逃去。

“大帥。”白蘇亞赫倉促趕到了中軍大帳，纔剛一進帳，就見白素心背對著營門，站在一幅吊掛在帥位以後的大輿圖之前深思著，不由地躊躇了一下，放輕了腳步，走上前去，小聲地呼喊了一聲。

都說勝負乃是兵家之常事，可滿天下之人又有多少人能真兒個地安然麵對失利的結局，不管彆人如何，白素心自問是做不到這一點的，麵對著衝城失利、損兵折將的局麵，白素心氣憤得難以矜持，再加上又被唐軍的疑兵之計搔撓了一夜，白素心更是氣怒交集，恨不得馬上兵踏平了高昌城，隻可惜此時兵力已疲，白素心還不至於昏庸到拿怠倦之師去硬攻堅城的境地，無法之下，隻能命令全軍休整一日，後日再行攻城。當然，號令歸號令，白素心心中卻很清楚就憑己方現有的氣力隻怕是再也冇法攻入高昌了，無他，一鼓作氣，再鼓而衰，三鼓而竭，此乃兵家之聖則，銳氣已失的龜茲雄師不管如何也冇法再有第一日攻城時的勇氣，要想拿下高昌幾近已是不成能之事，除非守軍呈現嚴峻失誤，隻是這等但願未免是太迷茫了些，白素心還冇癡人到將己方勝利的但願依托於此的境地，是故，不甘心失利的白素心不得不將動機轉到了彆的方麵，一番深思以後，派人將副帥白蘇亞赫請到了中軍大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