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一石激起千層浪（五）[第2頁/共6頁]

長孫無忌並冇有直接答覆長孫衝的疑問，而是接著問了一句：“爾覺得太子殿下何許人也？”

“父親，孩兒不孝無能，請父親懲罰。”一聽長孫無忌如此說法，長孫衝更是慚愧難當，頭埋於地，顫著聲請罪道。

“癡兒，癡兒，爾真欲我長孫一族被誅一空麼？唉，起來講罷。”長孫無忌點頭感喟了一番，冷眼看著汗流浹背的長孫衝道：“爾真覺得為父此番便是要與太子殿下決勝朝堂了麼，嗯？”

“嗯。”長孫無忌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本來就舒展著的眉頭更是皺得深了幾分，可著勁地拈著髯毛，卻遲遲不肯下個定奪。

“罷了，罷了，一榮一枯皆有定命，為父年齡已高，光陰一定另有多少，總得為先人們做些安排纔好，爾是宗子，自該曉得些事理，且起來罷，讓為父說與爾知好了。”長孫無忌不忍心再怒斥長孫衝，從胡床上翻身而起，盤腿端坐著，虛抬了動手，略帶一絲無法之情地說道。

“登善，子詹，爾二人且稍坐，容老夫先去換衣，再一道去會會諸世家罷。”話音一落，起了身，拖著腳便今後堂行了去，其背影竟是一派的蕭瑟。

“說罷，此地就你我父子在，甚話都能夠直接說，不必坦白。”長孫無忌嘲笑了一聲，一拂大袖子，語帶不耐地說了一句。

“啊，是，孩兒辭職。”一聽長孫無忌這般叮嚀，長孫衝頓時便大吃了一驚，可又不敢再出言扣問，隻得躬身應對了一句，退出了房去，自去照著長孫無忌的叮嚀辦事不提。

“四成？嗬嗬，四成！”長孫無忌的胖臉上暴露了個奇特的神情，口中無認識地唸叨著，隨即搖了點頭道：“子詹彷彿另有未儘之言，且說下去好了。”

死寂，廳堂裡一片死寂，自打吳王李恪走了以後，長孫無忌等人全都默不出聲地沉默著，個個滿腹心機，但是不管諸民氣裡頭想的是甚麼，有一條倒是不異的，那便是全都認定諸皇子中就冇一個是省油的燈，為了達成奪嫡之目標，冇啥事情是這幫皇子們不敢乾的，一念及此，諸民氣中都情不自禁湧起了一股子涼嗖嗖的寒意。

見與不見都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但是事到現在，卻已是到了該作出個決定的時候了，長孫無忌沉吟了半晌以後，抬起了頭來，深吸了口氣，而後重重地呼了出來，苦笑著搖了點頭道：“樹欲靜而風不止，何如，何如，衝兒，去將諸位大人都迎到二門廳堂，為父一會兒就到。”

申國公高實施乃是長孫無忌的表弟，其父高士廉曾扶養長孫兄妹長大成人，兩家乃是一體，彼其間豪情夙來深厚，此時一見長孫無忌病成這般膜樣，再一思及即將動刀子的太子李貞，不由地悲從心起，眼角一陣潮濕，趕快搶上了前去，握著長孫無忌的手，輕喚道：“輔機，您這病不礙事罷，如果吃不消，且從速歸去先歇著，我等他日再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