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上）[第4頁/共6頁]

“父皇明鑒，兒臣實不知此案之詳確，然兒臣既蒙父皇錯愛，得以參知政事，常常思及與此，總叫兒臣感激涕零，父皇既有礙難處，兒臣自是該為父皇分憂。”彆人都在擔著苦衷，可李愔倒好，涓滴不慌，一臉子誠心之情地暢暢道來，說的的確比唱的還動聽不長幼。

殿中諸大臣都是奪目之輩，哪會猜不出這案子背後的蹊蹺，更清楚李世民所謂的徹查實在就是要個交代，一個能夠給天下人看的交代罷了，題目是這交代卻並不好給，輕不得，重也重不得，自是冇有誰肯在此事上等閒表觀點的，因而乎，滿殿的大臣們全都皺起了眉頭，裝出深思的模樣，隻不過這一深思起來便是冇個完了，老半天疇昔了，也冇見誰深思出個成果來，大殿裡的氣味一時候便詭異到了頂點。

“父皇息怒，兒臣等孟浪，叫父皇絕望了，是兒臣等的不是，概因本日幾位兄長前來東宮相聚，是兒臣一時髦起，留諸位兄長敘兄弟之誼，一時失色，累諸位兄長誤了事，兒臣不敢推辭，請父皇降罪。”老爺子一作，哥幾個自是不敢吭氣，可李貞身為太子，卻冇這個福分，隻好跪行上前一步，一副誠心至極的模樣答道。

“不曉得？嘿，那爾究竟曉得個甚子？”李泰伸手拍了拍柳東河的臉頰，浮滑地笑著。

“老奴實是不知。”柳東河自是曉得本身早已將這幾位爺都獲咎得不淺了，此時固然被李泰整得狼狽不堪，卻還是不敢有所表示，隻能是不幸巴巴地解釋道。

死寂，一派的死寂，李世民任由幾個兒子跪在那兒，自顧自地黑著臉端坐著，卻始終未曾叫起，大殿裡的氛圍壓抑得令人堵塞。諸皇子內心頭都有鬼，全都低頭跪著，誰也不敢等閒出言去觸老爺子的黴頭，各自的心中卻全都策畫開了，各想各的招，一時候大殿裡便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作了無辜的裴明廉以後，李世民氣頭的肝火算是稍平了一些，斜眼掃了一下低頭跪在殿前的兒子們一眼，冷哼了一聲，卻並冇有再次出言怒斥，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房玄齡等大臣，沉吟了一下道：“諸位愛卿，京師重地竟呈現如此巨案，乃至民氣動亂，若不徹查，恐遺患叢生，諸位愛卿可有何良策？”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殺啊！”

……

“嗯？”李世民冇想到率先開口的會是此子，頓時便愣了一下，接著嘴角暴露一絲諷刺的笑意，緊著聲問了一句：“爾曉得此為何案麼？”

……

“罪臣該死，罪臣該死……”裴明廉也是老於宦海的人物了，本來並不清楚事情的由頭，可先前聽趕到殿中的杜全明陳述了蕃各莊一案的景象，再一瞅老爺子作幾位皇子的架式，自是已猜出了這起案子十有**是諸皇子的手筆，隻不過內心頭明白歸明白，說倒是說不得的，此時見李世民將肝火撒到了自家頭上，除了在內心頭哀歎不利以外，也就隻能冒死地磕著頭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