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出塞・鳴琴[第1頁/共3頁]

邊關月圓，是寒月，暉映著邊關萬裡的青山和城防，非常的蕭肅和寒涼，因了蕭禎傳檄邊塞放人，以禮相待，以是邊城守將一名名範澄者，將莫獨一行人迎入驛館歇息，範澄率眾將設席迎候莫獨，龍衛鳳長途跋涉累了，先回驛館安息。莫獨單獨與從人赴宴，宴罷返來，恰是二更氣候，月圓時分。

暮秋的邊關，寒月照人，她在露台，悄悄拂落琴上的紅綢錦緞，手指輕抬，滑過七絃，繼而抬手操琴，是平沙落雁，她能記著的譜子約略有十個擺佈，這是此中一個也相稱熟的，她彈的很當真，四下裡俄然很靜，隻要當頭空明澄徹的寒月，和遠處蒼茫的群山、城郭。

莫獨操琴也和彆人不一樣，他是一種很散淡的狀況，勾挑抹撚，彈的非常的分散儘情，他的身姿也蕭灑，麵上的神情隻比常日戲謔時微微當真，一邊彈，一邊微微轉頭，含笑看她一眼，又複看琴，又看看麵前漠漠的山影夜色。

龍衛鳳坐在他身邊，正望著車窗外怔怔入迷。他說過要好好照顧她，將她養的白白胖胖，此時看，一場風寒下來，她倒比先又覺清臒了，貳內心一痛，終究握著她的手，又將她拉回了懷裡，摸摸她的發，低聲道：“對不起……鳳兒……”到底還是道了歉。

既知蕭禎是放歸之意，莫獨一行人便不再多有顧忌，仍然遵循原定打算，從西南出關。在雲夢澤一夜以後，龍衛鳳又病了，複染風寒，莫獨非常痛悔，命從人便在雲夢澤停駐三日，待龍衛鳳病癒再複起行。

說著就低頭，手臂伸過她這邊，抬手操琴，是一首《長清》，嵇叔夜的《長清》，亦是她上一世最愛的名曲之一。她微微驚奇的看著莫獨操琴。

莫獨看著她的模樣，卻又笑了笑，命人出去收琴。他卻一打橫將她抱起，笑道：“明月夜，美人恩，我們該寢息了。”直接將她抱到了床上。

……

“你，你能諒解我麼？”他又說，謹慎的看她的麵色。

一起上，見的都是西南異域大山大河的雄渾景色，車輦也已經換過了，莫獨和龍衛鳳同乘，他實在很忙，如同蕭禎一樣，不斷的有一些書帛送出去，他要閱過唆使，那些書帛上的筆墨，卻都是龍衛鳳不熟諳的，她想，本身真的完整成了個文盲了。

龍衛鳳以手壓弦，驀地住了琴。抬開端來，便見莫獨正斜倚在一邊，見她住了琴，就走過來，在她身邊的半張座椅上坐下，道：“你彈得很好。隻是太作悲了——”轉頭瞥見她肩上的氅衣滑了下來，就給她又披好，他看了看麵前的琴，笑道：“我也給你彈一曲。”

樓下有燈火過，扈從如雲，她仿若無睹，仍然沉入的彈著，俄然身後腳步聲響，一個頎長健旺的身影悄悄從前麵走了出來，長靴踏在空中上的聲音，穩而果斷，漸漸的，身影到了露台，在琴身邊投下一道矗立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