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豎子,你要殺誰?”[第2頁/共3頁]
裴昭時躲在母親懷裡委曲巴巴地望著她,低低道,“母親,我想回祖父家......”
是從何時開端不一樣的?
許懷信梗梗著頭,不情不肯地跪了下來,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瞪著裴昭時,“請薑嬢嬢與昭時弟弟恕罪。”
“隻因采女是長安送來的,便定然不會與殿下同心嗎?”
薑姒眼底沁淚,低聲道,“好孩子,祖父很快就來接你。”
是蘇采女受益了。
許之洐憮然,隻感覺胸肺之間鬱鬱不通,他扶著額頭虛晃了一下,似是被人算計了個徹頭徹尾。
裴昭時昂首望著許之洐,他小小的腦袋裡冇有想過天子竟會情願庇護他這個外人,他與他的母親在這宮裡是孤苦無依的,他才三歲,但他常常能感遭到母親的孤苦無依。
蘇采女從速拉著許懷通道,“聽父皇的話,快給薑嬢嬢和昭時弟弟賠罪。”
還是蘇采女受益了。
蘇嬋受儘屈辱死去,阿蕙也在籠中暴斃,隻要蘇采女甚麼事都冇有。不,如果害了偏頭痛也算無事的話。
許之洐神采發白,喟然一聲歎,“德不配位,如何配做太子。”
裴昭時還冇有說完,許懷信便跳起腳來,“你不是我弟弟,你是外人!要叫太子殿下,不準叫太子哥哥!”
“豎子,跪下。”他厲聲命道。
許懷信哭得更加短長,指著她們母子二人告起狀來,“父皇!這個女人打我!她們一起欺負我!裴昭時還搶兒臣的甜粥!還把兒臣的新錦袍弄臟了!”
這不恰是蘇采女想要的嗎?
許懷信恰好不依不饒,跳著腳非要裴昭時給他叩首報歉,“你給孤磕三個響頭賠罪!”
許之洐便變了神采,“住嘴!”
他便籌算汲引伏夫君為後,伏夫君是禦史之女,可靠無能,疇前便掌管王宮,井井有條,她是最有資格入主椒房殿的。但在立後的關頭,她俄然就因為龍袍珍珠一案險被滅了九族。
說到底,顧太後要的是甚麼,蘇嬋要的是甚麼,最後又是誰受益了?
許之洐不曉得。
他不記得了,他曉得薑姒身上那邊有一塊小小的胎記,但他卻冇有發明蘇采女胸前曾被芫華深深地插過一刀,留下一道疤。
言猶在耳,曆曆在目。
麵前的蘇采女不再是疇前阿誰溫婉體貼懂事的女子了,她的眼裡充滿了慾望,充滿了對權力的慾望。她滿腹的心機,這一出出的好戲輪番上演,她總能滿身而退。
許之洐忍著心中的嫌惡,“記著朕的話,滾吧。”
周叔離一個箭步上前便將許懷信薅了返來,許懷信霍地一下起了空,四肢張牙舞爪地撲騰一氣,“周叔離!孤要殺了你!孤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