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情愫[第1頁/共3頁]
夜漸深,薑姒在燈火闌珊中瞥見有人隱在暗處,看不清麵龐,隻是有半邊銀甲在漸弱的燈火下映著暗淡的光芒。
她情願去伴隨他,使他不那麼孤傲。
薑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伯嬴的身影逐步遠去,他那一身日光下泛著光芒的銀甲熠熠生光。他身量高大,站在一列禁衛軍之旁亦是能一眼辨認得出。
釜中正燒著水,此時微沸初漾,而許之洐微微入迷。
薑姒莞爾,“伏姐姐有甚麼話,直說便是。”
許之洐在如許的相處中,心也漸漸靜了下來,而他現在的身材狀況也特彆需求這類靜。
她指尖微動,到底是冇有抽回擊去。
君之視臣如手足,臣則視君如腹心。不止乾朝如此,慶朝亦是如此。伯嬴率領長安數千禁衛軍,唯服從於天子。
宣德元年的除夕、元宵及天子生辰都冇有端莊去辦,自永寧一朝血洗宮門草草結束,宣德一朝改元換代,這未央宮喪事很多,喪事卻好久未曾有過。
薑姒點頭,“早便想做了,他現在總在宮內巡守,每日要走上很多路,疇前的大抵都磨壞了。”
而高台之上,那一雙風華絕代的璧人,不知有冇有令這些正值妙齡的宮娥有半晌的神馳。
如果推開那鎏金花木欞格窗,便能瞥見這鼓鼓的香囊在輕風中悄悄閒逛,一絲桃花香味若隱若現。
薑姒將山桃花插在瓶中,置於榻前小案之上,漸漸地看著那花骨朵漸次盛開,又逐步式微,直至全都謝了,落下滿案幾的殘花。
許之洐命人在高台上掛滿了花燈,到了夜裡,這高台之上花燈如晝誘人眼,而極目望去,遠處的驪山在滿天星子之下映出高高的、黑壓壓的影子來。
良辰美景,月夜春好。
伏夫君低聲道,“這宮裡成日明槍暗箭,叫人防不堪防。我隻怕過於親厚,反倒害了你們。”
許之洐歎道,“我朝禁衛軍乃天子手足、國之虎倀,郎中令一職,非朕最信賴之人不能擔負。”
當時伏夫君將將禁足消弭,去甘泉宮叩首謝了恩,便來了。
許之洐不再逼她,她便不再那麼順從他的到來。乃至會給他點茶,客客氣氣的,風淡雲輕,倒也是一種相處之道。
她謹慎將花瓣掃起,又拿絲帕細細包好,盛於香囊以內,懸在窗前。
許之洐悄悄牽起她的手,薑姒下認識地要縮回擊去。
薑姒垂下眸子來,“我們都陪著陛下。”
“阿姒,我怎會不愛呀。”
伏夫君翻開緞子,拿出鞋墊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是給伯嬴做的?”
伯嬴冇有轉頭,他很快消逝在重重宮宇以外。
薑姒愛上他,本不是易事。
又聽許之洐道,“郎中令是不必宮內巡守的,但他是個閒不住的人,恐怕本身閒下來發明朕已經不需求他了。”
薑姒溫婉笑起,接過這一大束紅豔豔又粉淡淡的山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