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長公主請賀先生進殿[第2頁/共3頁]

冇有瞥見薑芙攏在廣袖當中的指尖正掐得緊緊的，賀慕雲微微欠身回身走了。這聳峙千年之久的未央宮本是一副古樸滄桑的色彩，但四野周遭全被素淨積雪覆著，在這十一月裡倒顯得冇有那麼蕭瑟肅殺。

薑芙心中突突跳了幾下，忙迎上前，“賀先生可算來了！”

“不管疇前如何，現在長公主身邊也是有伯將軍在的。伯將軍去了平陵，目睹這幾日就要回了。賀先生若要教甚麼，還是趁快吧，但不要叫伯將軍曉得的好。阿姒與伯將軍在一起多年了，傳聞正有婚嫁的籌算。”

但她想，賀慕雲如許的人，定是聞不慣西域香料的。她便差人專門做了婢女，這長安城四周被白皚皚的積雪埋著，他如果來了芷陽宮，見了這盛開的紅梅，聞了這清幽的婢女，天然會對她刮目相看。

賀慕雲便在宮門廊簷之下長身立著，那樂聲更加清楚，聽著時斷時續地似是奏著《關雎》。

何況，那日與賀慕雲在江伯禮的府邸中說話，能看出賀慕雲看她的目光是分歧的。

此時周遭玉樹瓊枝，漫天的飛雪似青盤滾珠，而那披著大氅的人立在雪中如玉樹臨風，愈發襯得那出塵的氣度似瑤池神仙。

但賀慕雲雖每日進宮，亦不過是去建章宮向天子授業講學，如果講完便也就出宮去了。

薑芙倒未曾想過會被賀慕雲婉拒，人都到芷陽宮外了，還能有甚麼公事。因此便問，“賀先生有甚麼公事？”

但轉念一想，薑姒會甚麼呀，她除了能點個茶，就是個廢料罷了。便是有了那一排排的編鐘也底子不會用，你聽聽，隔壁平陽宮奏得是甚麼鬼東西，“咚咚鏘鏘”的快把她一雙耳朵震裂了。

薑芙一怔，臉上的笑容便立時凝住了。再一會兒，乾脆連笑都笑不出來了，“賀先生要去平陽宮？”

萬事都籌辦安妥，便一心隻等著賀慕雲來了。

薑芙自認是天香國色，原是篤定了要拿下賀慕雲。回宮後，便命人將芷陽宮打掃得一塵不染，還特地命人每日摘下開得最好的紅梅插於陶罐當中，又在殿裡每一處都熏了香料。

出了大殿，竟下起雪來。她最是喜好雪天，因此想道，若與賀慕雲踏雪尋梅，豈不是恰好？

賀慕雲道，“奉陛下之命來，勞煩內官大人通傳一聲。”

賀慕雲一笑，“奉陛下之命教習長公主吹打。”

“天冷雪重，朝華公主快回宮吧。”

她內心歡樂，見瓶中的梅花開得正盛，伸手摺了一小枝斜斜插進髻中。又擺佈端量幾下，這纔對勁起家，提起拖地的華袍嫋嫋娜娜往外疾去。

薑芙等得心慌意亂，那殿內的梅花都換了兩三回了，總不見賀慕雲往芷陽宮來。倒是一旁的平陽宮時不時響起鼓樂之音，更加令她躁動不安。傳聞昭武帝專門命人送去編鐘，好給長公主打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