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我守著你。”[第2頁/共3頁]

他彌補道，“我守著你。”

就算是徐安亦給了她與伯嬴一條活路。

她假裝甚麼都不曉得，甚麼都不問，也甚麼都不說。隻是將長命麵放在了石階一旁，站起家含笑脈脈地望著他。

她隻傳聞過許之洐曾給伯嬴賜婚，那女子名叫鄭淑寧，結婚前一夜在母家暴斃。長安姓鄭的官宦之家不過一兩戶，麵前的少女自稱為鄭淑妧，或許便是鄭淑寧的胞妹。

何況，許之洐將她賜給了伯嬴，不過是以仆從的身份。伯嬴雖從未以仆人的身份壓抑她，反而待她極好，但他除了說過“不會丟下你”，亦從未說過甚麼彆的話。

疇前伯嬴惹怒了許之洐，何時又有過甚麼好果子。

他拭去她的眼淚，垂下頭來碰上她微涼的鼻尖。

鄭淑妧看著嬌憨活潑，冇有甚麼心機，伯嬴與她婚後相處，必不會感覺無聊有趣。

這些年，她過得非常不好。碰到過很多好人，也碰到過很多好人。

裴成君為她放棄了家屬爵位，帶她遠走匈奴。

崔瑾瑜為了她被人趁夜推下浣衣池溺亡。

她才二十歲，卻受儘了人間痛苦，成日裡驚錯愕惑。

他身量頎長，她將將靠在他的胸口。那身銀甲泛著冰冷的月色，她感受不到伯嬴的溫度。

就算許鶴儀在臨走前亦給她留了一匹馬。

薑姒低聲道，“我隻是在郎中令跟前奉養。”

她不答覆，鄭淑妧乾脆走上前來便往她項圈上探去，薑姒忙後退幾步，“我頸上有傷。”

她寬宥過伯嬴，伯嬴也因她的寬宥保護了她。

“膳後另有纏鬆子、玫瑰糕、雕花金橘能夠吃，不比你做的麵好多了？”

她低頭含笑，“你不要難堪，鄭家蜜斯是個好相處的人，我會奉養好你們的。”

她提及話來嬌憨不已，不會思前想後，必是在家裡非常受寵，又冇吃過甚麼苦頭的原因。

伯嬴便不知再該如何接話，寂靜了好一會兒方道，“陛下賜婚，我不會娶的。”

薑姒低下頭。

石階上垂垂不那麼涼了，薑姒漸漸便也想開了。

她在涼薄無情的人間、在這水深熾熱的未央宮中幾次煎熬，但有了伯嬴，便有了最好的運氣。

而她的錯愕裡，有一半是由本身給她形成的。

薑姒輕聲道，“你該娶妻生子。”

但他瞥見她捧著長命麵坐在這裡時，便甚麼都明白了。

鄭淑妧翹起下巴道，“去吧。”

待華燈初上，伯嬴已倉促尋來，“女人。”

薑姒笑了起來，“伯嬴，你是我現在獨一的好運氣。”

薑姒笑笑，退了出去。

薑姒垂眸，手中端著的熱湯麪便覺出燙手來。

她垂垂看不清伯嬴的眼睛，一片水霧將伯嬴遮得嚴嚴實實。半晌後，那水霧凝成大滴的水珠子，啪嗒一下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