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麵首是見不得人的東西[第2頁/共2頁]

那人不如何看她，兀自臥在矮榻歇息。

薑姒尚在銅鏡前打扮，聞言向窗外看去，長安又開端下起雪來，在宮外等著必然很冷罷。

薑姒笑言，“麵首罷了。”

透過素屏，好一會兒纔看到那人拾起絲帕，低頭凝睇好久，又端起角觴飲了。

薑姒笑問，“這藏地的藥當真管用嗎？”

薑姒披了袍子緩緩走疇昔，聽得腳步聲，那人便不籌算再去撿銅壺了。但亦不抬眸望她，隻是微微蹙著眉，壓抑著即將逸出唇齒的咳聲。

薑姒道，“圖個樂子罷了。”

這藥膏觸及肌膚微微泛涼。

他的宅子大抵已經補葺好了。

薑姒不忍再看，起家去了寢殿，寢殿裡的爐子一向煨著溫水，她斟了一杯端至矮榻旁，倒也冇有再說甚麼“孤賞你的”這類的話，隻是放在榻上。

賀慕雲聞言，亦是含笑到案前落座，親手在匣中抹了藥膏細心往她臉頰上抹去。

薑姒在正殿食案長進膳，亦命人端了幾樣送至素屏以後，並不去擾他，但透過素屏，也能將那一邊的景象看個七七八八。

“如何，疇前巴不得將我鎖在身邊，現在便覺出不安閒來了。”

但他明顯不會因為咳疾而死去。

那人不說話，隻是用那隻未曾受傷的手去接藥碗，平和道，“不勞煩公主了。”

芷陽宮的管樂之聲響到半夜，平陽宮的咳聲亦是響到半夜。

轉眸見賀慕雲手中拿著一隻雕花匣子，看著非常精美，便獵奇問道，“這是甚麼？”

這廂正對峙著，卻聽殿門響動，廊下宮人進門稟道，“稟長公主，賀先生來了。”

薑姒奇道，“疇前孤奉養你數年，現在不過還似疇前一樣罷了。”

放下便也回身走開了。

銅壺中或許還剩下些水，但也必是涼透的水。

***

勾引著他。

白日裡他咳得倒冇有那麼短長，待快到巳時婢子煮好了湯藥，薑姒卻攔下來，親身端到了矮榻前。

他一隻手天然不矯捷，便聽“哐當”幾聲那水壺便摔到了地毯上，繼而聽到水汩汩淌出來的聲響。

薑姒原覺得賀慕雲不過是說說罷了，冇想到還真有甚麼藏地草藥，便也接過匣子，嫣然笑道，“謝過先生。”

見賀慕雲又朝那人影看去，怕他瞧出端倪，薑姒便直起家子悄悄掰過他的臉，“麵首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先生就不要再去看了。”

賀慕雲便笑道，“長公主竟養起了麵首？”

那人冇有接，他甘願不喝，也不肯向薑姒低頭告饒。

薑姒撿起銅壺，緩緩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孤賞你的。”

她大膽地瞧著他，毫不躲閃。

薑姒望著那滿天的碎瓊玉沙怔然很久，回道，“天冷雪重，請他歸去罷。”

那人眉頭微蹙還是不言，隻是垂下眸子去，一雙長睫微微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