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二公子,我不信你[第2頁/共3頁]
他的將軍還在,他的將軍冇有背棄他,他們現在仍然存亡跟隨一個敗國之君。
他大笑著,失魂落魄,他想,許之洐是罪該萬死的人。
薑姒笑笑,“不必了,我借你一匹馬,本身回長安。”
此人間的至尊至貴、至低至賤他已走過一遭,好似大夢一場,冇甚麼好可惜的。
他該當不得善終,該當短折而死。
伴隨十五年的伯嬴背棄了他,國破時橫劍攔他,厥後亦與他割袍斷義。
江山於他有何用啊。
好久了。
他無父無母冇有妻兒。
林向沂哭道,“主公保重身子......”
他淺笑看她,想與她說說話,但她看起來並不想多說甚麼,大抵仍舊非常不適,很快便躺下去睡著了。
但現在他為了甚麼而活?
他活下去是為了甚麼,他不曉得活下去究竟是為了甚麼。
他笑,他認同這個謾罵。
她冇有拆穿他,不過是想要他的庇護罷了。
長安早已淪亡,雖日月江山仍在,但江山已不是他的昔日江山。
除此以外,再無人抱過他。
許之洐的眼淚驀地一下湧出。
他不再笑,眼淚卻愈發地止不住。
他上前一步把大氅披在她身上,又道,“你發著熱,我不放心你。你若願信我一次,我明日會送你去鎮上。”
許之洐如墜崖底,他撐著身子起來往外追去,見薑姒踉踉蹌蹌地已經走到了山洞外。
他淪為階下囚,落下一身的病。
他亦是不解,他落魄如此醜惡非常,竟另有人情願抱他。
薑姒亦是含笑。
他握住了那雙手,像病篤的人抓住拯救稻草般。
林向沂含淚相望,她懂了他的孤傲。
他也有幾個親兄弟,一個與他相爭多年,一個如此存亡不明。
但他的將軍現在也來逼迫他。
他是這世上最該死的人,他是被世人嫌棄的人,竟另有人情願陪他,這個叫林向沂的女人真是蠢呀。
能夠去應短折而死的謾罵了。
他的將軍說他錯了,他錯了,他這平生都是錯。
他的母敬愛過他十幾日,十幾今後也薨了。
“主公不諒解,夏侯起便長跪不起!”
他想起他這二十七年,當真糟糕透頂。
許之洐好半晌回不過神來,夏侯起跪行到他身前,將本身的長刀卸了,劃破掌心,繼而醮血塗於口旁,“夏侯起歃血為誓,若再敢違逆主公,夏侯起甘心死於主公刀刃之下!”
許之洐恍忽說道,“都走罷。”
他厥後熬不住,便也在她身邊臥了下來。半睡半醒間聽到有甚麼動靜,他霍地睜眼去尋薑姒,發明薑姒並不在山洞。
他乃至有幾分幸運。
他垂眸看向那一雙十六七歲的手,他不記得有多久無人抱過他了。
夏侯起眼眶通紅,再次拜道,“夏侯起是粗鄙之人,違逆了主公,也幾乎害死夫人,末將認罪,請主公懲罰,隻求主公保重身子!我等皆為主公而活,求主公不要趕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