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行刺[第1頁/共3頁]
薑姒邁進門檻,上了矮榻與許鶴儀相對而坐。他竟罕見地為她斟了一盞茶,悠然說道,“已極少喝你點的茶。這些年,倒也不那麼講究了。”
許鶴儀點頭,單手撫摩她的臉頰,“阿芙,現在倒也不晚。”
“心為何跳得那麼短長?”那人緩緩展開眸子。
閣房不大,約莫是他單獨歇息的處所,隻一張臥榻,榻上置著錦衾。
很快便聽得家仆帶人穿過院落走來,環佩叮咚之音不斷於耳,接著薑芙進了茶館,見許鶴儀正在案前立著,她眼裡噙著淚哭道,“賀先生在身邊多年,阿芙眼拙癡頑,竟不曉得賀先生便是我的夫君!陛下......你是盈兒的父親,如何忍心瞞我多年......”
他話未說完,隻感覺一把利刃往他腰間猛刺出去。他遽然一驚,霍地把薑芙掀甩到地上,垂眸按住傷處,那邊已開端冒出血來。
薑姒安靜道,“是因太累了。”
許鶴儀冇有動。
薑姒凝眉望著許鶴儀,見他隻是盯著茶盞,目光並未往這邊看來。她內心清楚許鶴儀不會聽她講甚麼事理,便啞忍著寬了外袍,套上了家仆手中的袍子。
她如坐鍼氈,不得其法。
她悄悄打量著茶館周遭,尋覓足乃至命的利器。但茶館不過是他用來飲茶的處所,案上隻要一盆矮鬆並幾隻精美茶具,一隻錯金銅博山爐燃著沉香,正嫋嫋生煙。(錯金銅博山爐出土於漢劉勝墓,熏香器具,因蓋部鑄成山巒堆疊的模樣,好像前人神話傳說中的海上仙山——博山,因此得名博山爐。)
他起家見她神采有異,便似笑非笑,“阿姒,去內裡。不要說話,也不要出來。”
薑姒是第一次來,這府邸看起來便如許鶴儀普通,似閒雲野鶴,與世無爭。
他說完話便先一步走了,家仆在前麵引著,一進門一進門地推開,最後穿過彆有洞天的小院進了茶館。
約莫是未曾燃燈的原因,自閣房透過木紗門看茶館便尤其清楚。
家仆一愣,見她的確未以布帛蒙麵,便覺得她是疫民,忙掩了口鼻遠遠避開退了下去。
“來坐。”他簡樸命道。
薑姒冇有回話,室內一時又靜了下來。未幾時聞聲腳步聲走近,木紗門外響起了家仆的聲音,“朝華公主來了,先生見是不見?”
薑芙聲淚俱下地撲進他的懷裡,喚道,“夫君!你瞞得阿芙好苦啊!”
見她下了馬鵠立不動,許鶴儀笑道,“如何,還要我請公主嗎?”
她記得薑芙曾說,“你眼裡隻要後代私交,可與國度大義比起來,後代私交算甚麼?”
許鶴儀垂眸諦視著她,“若你早些曉得,你會做些甚麼?”
隻不過是一支木簪,並不鋒利,不能致死。
他飲完了茶,便靠到榻上去閉目養神,好半晌冇有開口說話。薑姒隻當他睡沉了,她探向髻上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