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許家有女，名為許嬋[第1頁/共3頁]

她拿帕子給他拭了血，“伯嬴走的時候，他說如有機遇，要把昭時的出身奉告他，他是個懂事的孩子，不該被矇在鼓裏。”

薑姒接過錦帛緩緩翻開，玄色的隸書刺痛了她的雙眸。

見她不語，他便歎道，“阿姒，我邇來經常想，你五歲那年，如果我帶你回的家……”

她是見過許之洐的筆跡的，他的筆跡一貫蒼勁有力，而這遺詔上的隸書卻踏實疲弱，想來他落筆的時候手都發著抖。

許家有女，名為許嬋。

薑恒的痛焉知不是許之洐的痛。

見她們母女二人隻是立在榻旁，他便道，“坐下說話罷。”

聽沖弱抽抽搭搭，他轉眸見伯嬋眼睛紅腫，他溫藹笑道，“我認得你，你叫伯嬋，是伯嬴的長女。”

他神采淒惶，半晌笑道，“那我便真正明白了。”

她牽著伯嬋的手拾級登上高高的石階，每一步走去，都是萬緒千頭。

伯嬋卻已經上前撲到他身上，“父親！”

伯嬋抱緊了他，“父親......”

龍榻上那人著了鬆垮的袍子，他最喜好的緋色更加襯得他麵色慘白，描述蕉萃。

冇有父母，冇有妻兒，冇有兄弟，真正的了無牽掛。

卻見薑姒亦是眸中含淚。

貳內心一酸，又笑，“你說一句罷，即便你嫁我時不再愛我，起碼在隴西......你或許是愛過吧......哪怕隻要一個動機呢？”

但願人悠長，千裡共嬋娟。

他想去摸摸她的腦袋，但她離得遠，他夠不到便垂動手去，凝神望著她通紅的小臉，笑道，“你哭甚麼，想你父親了嗎？”

已經多年無人叫他父親了，一個最怕孤傲的人卻恰好孤傲了半輩子。他抱緊了伯嬋，雙眸緊閉，痛哭出聲，“你是我的小公主......”

薑姒握緊伯嬋的手，她問，“這麼多年了，你為何不放下呢？”

哪怕隻要一刻，隻要一刻也好，讓他曉得他是被阿姒愛過的。總比他孤傲地來，再孤傲地走要好。

甘泉宮也仍然是那年的模樣，但殿外再也冇有重兵扼守。

其上寫著簡樸的幾個字，“裴氏昭時，仁孝天植，睿智夙成，宜登大位。今詔告天下，鹹使聞之。”

薑姒攜伯嬋跪坐下來，那沖弱眼眶通紅，隻是盯著他不說話。

他一哭便咳了起來，好一會兒冇有停下。薑姒悄悄撫著他的脊背，“嬋兒姓許，她叫許嬋。”

但見他淚如雨下。

他冇有明白。

他笑著點頭，“放下了，放下了。”

薑姒垂眸問道，“你怎會病成如許？”

他哭得似個孩子。

他與許嬋捧首痛哭。

他不會勸人，那孩子又哭得貳內心難受，他隻能道，“阿姒，快哄哄她罷，我不會哄人。”

他老是想不明白，便想趁她在時好好問問她，因此笑著，“阿姒，你便奉告我，你在隴西時是愛過我的。”

但見她來，他撐著起了身，笑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