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剝皮揎草[第2頁/共3頁]

薑姒啟唇笑道，“至公子是新帝送孤的大禮，孤非常喜好，怎會放你？”

現在他果然大動兵戈，他想叫她一聲“阿姒”，畢竟是無臉再如此開口喚她。

好笑，她是位比諸侯王的長公主，慶朝內庫的統統皆由她隨便遴選，她豈會完善他那些死物？

她又問，“現在宮裡如何了？”

他們再不會逼他，他要等，他們便陪他等。

配殿以外有兩個保護扼守，見她來，恭敬推開殿門。

他記得她曾為裴成君帶孝兩年，現在她這身袍子亦是在為伯嬴守孝罷？

那人比拜彆那年結實很多，他額上的囚字已然不見了，他的左手拽著韁繩，想必手也好了。

薑姒冇有發覺本身眉心緊蹙。

薑姒眸中神采乍現，轉頭見姐弟二人正在熟睡，低聲笑讚，“這倒是份好禮。”

“為甚麼？”

這半輩子恍然似大夢一場。

他翻身上馬朝她走來，他想要靠近她，想問問她這幾年還好嗎，問問她還怪不怪本身，問問她方纔摔上馬去可有受傷。

她退後幾步，離他遠遠的。

萬嬤嬤點頭，“未曾傳聞，或許已經死了。”

許鶴儀瞪大眼睛，竟駭異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們兩人如同最後那般看起來無缺無缺，但那兩顆心已然千瘡百孔了。

他微微向她笑著，他想奉告她，阿姒，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薑家的人。他想奉告她，阿姒，不必怕我。

等著那身著白袍的公主越來越遠。

那紅顏絳唇揚起殘暴的弧度，一字一頓道，“孤要將你剝皮揎草！”（明朝法律《大誥》中的酷刑，即把人皮完整剝下來，做成袋狀，在內裡添補稻草後吊掛示眾）

但未央宮現在已被許之洐攻占了，她是千萬不肯再靠近未央宮半步。隻是想起許鶴儀來，心中非常不甘。

如許的人，值得他們執鞭隨鐙，至死不渝。（執鞭隨鐙，意為因敬佩而願跟隨擺佈）

那人語氣冷了幾分，又問，“紅色又為哪般？”

萬嬤嬤一頓，細心考慮道，“新帝或許不久就即位了，但公主放心，陛下無事，雖還在宮裡，卻並未曾下獄。”

她挑眉笑道，“公子生前穢惡，孤著紅色，好辟邪呀！”

他點點頭，卻又說道，“再等等，等她走遠了，看不見了。”

萬嬤嬤長歎一聲，繼而垂下頭去，“因為人都死了。”

***

薑姒殺機畢現，厲色責道，“許鶴儀，你敢屠城，孤卻不敢扒你一張偽善的皮麼！”

但瞥見她緊蹙的眉頭，他恍然頓住了步子。

一個王朝即將閉幕，另一個帝國就要出世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在公主府了。

推開殿門，暮春的暖風劈麵而來，她闔上眸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長安城的蒼朮氣與焚屍味幾近已經聞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