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東宮宴飲[第2頁/共3頁]

她如何敢揹著他嫁給許鶴儀？

說著，便叮嚀了侍婢去備下珍肴異饌，美酒海錯，又命素芫去安排了樂伎舞姬。

薑姒彆開臉，他的手便堪堪落了下來。

又聽沈襄濃道，“薑良媛是東宮新人，本日冊封也是喪事。姐姐，無妨由薑良媛為兩位殿下敬酒。”

他的睫毛微顫，那一雙鳳眸似兩潭幽不見底的汪泉泛著水光。貳心中彷彿藏著一頭被困多年的野獸，正一下一下地狠惡撞擊著囚籠，而年久生鏽的桎梏早已搖搖欲墜。

許之洐聞言朝顧念唸的肚子打量了一番。如果阿誰孩子還在，也該是這般大小。如果還在，或許薑姒還在本身身邊罷。這般忖著，已是幾不成聞地微歎了一聲。

顧念念見許之洐悶悶喝酒，便笑道，“本日東宮宴飲，原該好好道賀一番。隻是本宮有孕在身，怕是要掃了兩位殿下的興趣。”

沈襄濃瞧著這邊對峙不下卻笑道，“薑良媛，可不能在燕王殿下跟前失了禮數呀！”

他的神采看起來很不好，薑姒記得他身上有傷，疼得他夜裡不能安寢。

薑姒的心一凜，雙目有些泛紅，終不過是屈身淺淺施了一禮，輕道，“燕王殿下。”便彆過臉不再去看他。

他竟伸過手來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開端來，低低笑道，“良媛故意。”

沈襄濃便宛然一笑，“臣妾與太子妃，都很顧慮殿下的身子。”

到了許鶴儀跟前，他才停下腳步，淺淺作了一揖，“來的倉猝，未帶甚麼賀禮。”

“這東宮的新人真是鶯鶯燕燕，層出不窮。”許之洐低垂著眼眸打量著薑姒，唇角含著笑意，眸子裡卻閃過一絲黯然。“幾日不見，已是良媛了。”

顧念念見許鶴儀冇說甚麼，便也允了，“也好，薑良媛與燕王殿下同去過巴郡，也算是熟人了。”

薑姒聞言端起角觴，正要飲下。誰料許之洐已將她的角觴奪來，一飲而儘。她小產也冇有多久，那裡飲得了酒。

一時再無人留意薑姒這邊。

許之洐一走，殿內絲竹歌舞環繞，氛圍又輕巧了起來。沈襄濃趁機去了許鶴儀麵前，端出一個小罐子，殷勤道，“殿下，臣妾日夜研討醫書，醫書上說將這梨膏衝了水喝，對咳疾是再好不過。臣妾不如太子妃姐姐手巧，女工呀湯呀都會，臣妾便按醫書親手熬了梨膏，又請了醫官來看，醫官看了並冇有甚麼題目。”

一時候備了炊金饌玉的侍婢們魚貫而入，樂伎也拉彈起了絲竹管絃，舞姬著綵衣翩翩起舞。但縱是有鶯歌燕舞，絲竹動聽，殿內氛圍亦有些沉重壓抑，舞姬跳了一輪又一輪，也冇甚麼趣兒。

跪坐在他案前，自袍袖中伸出纏著粗布的右手來，施施然為他斟了一杯酒。許之洐垂著眸子，目光便也落在她那受傷的手上來，他輕晃著角觴，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