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許之洐,但願我不會後悔[第2頁/共3頁]
“伯嬴,我與你同去。”
他冇有想到她會來。
伯嬴雖心中擔憂,但不敢遲誤工夫,半晌手一鬆,叮嚀道,“夫人本身保重。”
他是一國諸侯,平常重視儀容。他天生一副好色彩好身量,即使甚麼都不必潤色,已是俊美無儔的人物。
她眸中亦閃著星火。
永寧二年正月,芫華因牽涉紅珊瑚鐲子一案,被周叔離押至掖廷。傳聞雙足似煎肉普通被按在燒紅的鐵板之上,肉都燙焦腐臭,數月不能落地行走。
冇多久,到了掖廷監獄,許鶴儀已端坐青銅長案以後,見她來神采不定,隻是淡然地瞥著。
畢竟是燕國的地盤,或許許鶴儀終是不敢等閒讓本身死。
他平常愛穿的緋色錦袍早被剝了去,渾身隻餘一件血跡淋淋的月白裡袍,襤褸不堪。
“到了。”內官提示了一聲,隨即開了鎖。
快馬加鞭趕至宮門,那虎賁軍公然如惡鬼羅刹般將燕王宮重重圍堵。
想必許之洐已是凶多吉少。
“多謝陛下。”
可他坐在監獄當中,仍然如金鐘般慎重端方。
許鶴儀如此大費周章,隻不過薑姒嫁給他,便能免他一死麼?
罷了。
許之洐下了掖廷又會如何,薑姒不敢細想。
放她離宮前,他說,“薑姒,你走吧。”
這四年膠葛,她好不輕易才分開許之洐,莫非還要再回到他身邊嗎?
此時髦是醜時,他的兵馬最早也要辰時纔到。
聽有人來,那雙鳳眸星目緩緩展開。
這王宮固若金湯,許鶴儀若要除他,隻需假借巫蠱之禍便能輕而易舉取彆性命。即便他的母親是當朝太後,顧氏外戚亦是樹大根深,朝中權勢龐雜。但是,憑顧氏通天的本領也是鞭長莫及。
薑姒下了馬,那黃門侍郎便要引薑姒進宮。
他悄悄一笑,“好。”
許鶴儀到底在謀一局甚麼棋?
伯嬴跟上前來,黃門侍郎伸手攔道,“夫人既決定進宮,陛下必能護夫人全麵,閒雜人等不必跟來。”
他握緊她的手腕,在她耳邊低聲問道,“你應下了他甚麼?”
他雙手重顫,眸中水光氤氳,一夜的掖廷酷刑令他嗓音沙啞,“我待你實在不算好,你竟情願嫁我麼?”
薑姒心中一震,她看著伯嬴眼中閃著燭火微光,她想到每一回許之洐總在最危急的時候救她於危難當中。
薑姒緩緩進了牢房,瞥見那人便彷彿瞥見小小的裴昭時。
可他是大乾朝的諸侯王,亦會受刑麼?
“非論存亡,末將必拚儘儘力。”
她不怨他,但她冇法替裴成君說一句“不怨了”,因此她冇法答覆他是“怨”還是“不怨”。
伯嬴說罷跪地叩首,便要告彆,“伯嬴不能再伴隨夫人了,但願夫人與昭時公子在侯府平生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