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鶴儀[第1頁/共3頁]
無妨。
我與他鬥了一輩子,他隻要死了,我才氣放心。
慶活力數儘了,善哉,妙哉。
孤還是這人間最好的棋手。
彼時早已天下大亂。
媽的。
這天下若不屬於我,還將有甚麼天理可言?
昭武五年,八月大水,玄月地動,進而大疫。
但階下囚是活的。
建始十一年冬,先帝駕崩。朕冕服加身,繼天立極,改元永寧。
而許之洐竟然敢斷供朝廷一整年之久,竟說甚麼“燕國偏僻貧困,自建始年間便是比年災年,本年渤海雨季又要比往年長一些,錯過了曬鹽時節,鹽稅不但征收不得,底下還幾次肇事”。
十室九空,亡餓盈野。
我的鐵甲軍坑殺疫民,屠了長安。
這人間不再有賀慕雲。
聽著,朕,許鶴儀。
該死。
朕用那顆棋子換了一命,在甘州以賀慕雲的名號重新起家。
嗬,待他回過神來,孤已不再是孤。
建始十一年,孤先娶了趙長姝。她是個蠢貨,你們曉得孤為何娶她,她的父親趙世奕是乾朝大將,與天子共掌兵權。
孤隻喜好翻攪風雲。
昭武六年,大旱,五穀種不入土,大饑,瘟疫又起。人死十之五六,歲大凶。
朕豈會輸。
可你們猜,朕為何會輸?
一場芍藥花宴,看似是趙長姝本身作妖,把趙家賠了個底兒掉。一個蠢貨罷了,哪有那通天的本領。是孤與顧念念推了一把,把趙家的兵權奪來罷了。
若囚在地牢或關押北宮,我自有一萬種體例要他死。恰好他不在甘泉宮便在平陽宮,凡是行不對步,我都要透露於險境當中。
他也是個不成器的,密信中說他在燕國荒淫殘暴,橫征暴斂,大興土木修建起王陵來。
他傾舉國之力修陵,竟敢用這般來由來敷衍朕。
孤位居東宮,又有兵權,許之洐天然急了。趁孤去甘州暗查白蛇教,竟然派人刺殺於孤。
這朝堂百官呀,人模人樣的。到底是人是鬼,一探便知。
我那二弟呀,我該說他甚麼好,他這輩子都毀在了那顆棋子手裡。
公然,天佑我也。
他竟暗修王陵,在那王陵當中養了數萬雄師。
他越是荒淫,朕越是歡暢。
管你信與不信,朕要一小我死,實在是易事。
他永久都不會再逃開這顆棋子。
我這平生啊,屠了兩次長安,殺了兩次薑氏。
顧念念上位是天子與中宮的意義,趙長姝遲早要死,隻是死得快了一些。
古來均以鹽鐵之利,奉軍旅之費,佐百姓之急。乾朝實施鹽鐵專賣,而燕國自古守著渤海鹽池,灘塗廣漠,魚鹽敷裕,掌控著全部乾朝的經濟命脈。
情愛這類俗物在孤眼裡不值一提。
他竟用唾手可得的儲君之位換回一個瀕死的棋子,多好笑啊!
有人涕淚交集,奏稱為了乾朝的千秋萬代,迫孤主動讓賢。更有甚者,以死相逼,撞於柱上,血灑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