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強求[第2頁/共3頁]

“哥哥為甚麼就是不能放過我?”

她會不會在他編織的溫潤儒雅的假裝中,果斷不移地感覺他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身邊又有這麼一名救過她性命,生得清俊疏朗,翩翩如玉,待她又十二分好的郎君,她會不會也起了彆樣的心機?

“他幾年前便死了。”

“他很早就起了心要放你們分開。”

裴琮之現下就是醉了。

他微一抬手,那澄徹酒液便順著她的口中渡出來,酒香入喉,回味倒是又嗆又烈。

他見不得生父慘痛死去,她卻能和無生苟活於世。

鏡台裡倒映出她冷酷清冷的一張臉,冇有情感。

江婉突然聽得這動靜,神采頃刻褪得煞白,屏風後的身子也不成按捺地顫了顫。

多好笑,他冇死在屍首成山的疆場上,卻叫這一個小小風寒奪了命。

屋子裡被翻得一片狼籍,她在花枝的殷殷抽泣聲中沉默不語,自顧自坐去窗前。

還是也隔著屏風來見他。

沈清棠從未見過他喝這麼多的酒,昔日清潤的眉眼都像是被酒意滲入過。神采冷酷,眉眼低垂,幽幽燭火照在他身上,頭一回,叫人瞧出了孤寂。

她本來能有很好的平生,是他毀了她的姻緣,折斷了她的羽翼,要將她強行留在身邊。

他來無沁齋看江婉。

他再遞一盞,倒是搖點頭,不管如何也不肯喝了。

“我經常會想,如果一開端便冇有那隻繡眼鳥,我和哥哥會如何樣?”

從一開端,就是他救了她的命。

她已逃得那樣遠,連命都差點丟在了南江,卻還是叫他處心積慮抓了返來。

“你喝醉了。”沈清棠手抵著他胸膛,將他微微推開些,好歹冇困在那渾身的酒意裡。

從始至終,放不下的是他。

一道屏風之隔的江婉,現在是甚麼樣的神采?

“見著人了?”江婉見著他,明知故問,“她不肯跟你返來嗎?”

他說得對。

“是了,是我將你抓了返來。”他聲音很怠倦,長長喟歎一聲,再問,“mm是不是也很恨我?”

他不能一向待在這臨安城裡,上都城裡也有事等著他。

沈清棠隻能眼睜睜看著。

沈清棠曉得他是在說醉話,抿了抿唇,輕聲道:“我離不開了,你不是將我抓返來了嗎?”

硯書在中間道:“公子說了,既然是她給女人的藥,便讓她親身過來,將女人剩下的藥找出來,劈麵吞下去。”

阿誰曾經顯赫一時的大將軍,單獨一人,孤傲病死在了遠方的那座古寺裡。

裴琮之語聲安靜,彷彿說著一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寺裡的人說他是傳染了風寒,卻一向拖著不治,就如許拖死了。”

要她和無生縱使分開,餘生也都活在裴煜死訊的陰霾裡,擺脫不得。

朝廷裡的事是一則,府裡另有個病入膏肓,大漸垂死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