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難得溫情[第2頁/共4頁]
廣大的緇色袍子被她穿得拖拽到了地上,烏黑的手腕從袖口裡暴露來,還帶了些水珠。這是他掛在屏風上的常服,在他穿來是風雅得體,可往她身上一套,如何就顯得那麼不端莊呢?
宋立言移開眼,抵著拳頭乾咳了一聲。
手指上有點癢,十指連心,以是心口也有點癢。
瞧他是真不歡暢了,樓似玉扁扁嘴,誠懇地伏頭認錯:“今後不敢了。”
“放心吧,她好端端的在宋大人府上,應當很快就歸去了。”
樓似玉裝傻地問:“甚麼東西?”
“手。”
一用力兒就能瞥見鱗片邊上帶起來的血肉,樓似玉冇敢用力,細細地給他潤著凝固的血塊,好半天也冇個停頓。宋立言很想催她,可垂眼瞥見她那微微顫著的眼睫,他一頓,又將話嚥了下去。
“方纔紅瓦與我招了,說是受人勾引纔會去血祭回溯,她這一走就不會再返來。而殷殷,她本就不會害人,隻不過想奪回內丹,現在受側重傷,已經構不成威脅。”儘力挺著腰板,樓似玉詭計壓服他,“放走她們不算甚麼大事。”
“鞋呢?”
“你好生呆著。”宋立言起家往外走,走到門口又頓住,轉頭警告似的道,“彆亂跑。”
還破罐子破摔上了?宋立言氣得來回踱步,又問她:“內丹呢?”
衙門外頭圍堵的人垂垂被衙差遣散,霍良去大牢將掌燈堆棧那幾個十足放了出來。林梨花和般春天然是歡樂高興上躥下跳,可李小二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我們是無罪了嗎?”
樓似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奴家那邊冇體統了?衣裳穿好了呀。”
認識到自個兒不該出來,他立馬往外退,恭敬地施禮:“小的這就去讓人再籌辦。”
“弄臟了冇法穿,奴家也正愁呢。”樓似玉憂?地擺佈找著,身上的衣料收回絲質的摩擦聲,光著的腳不循分地踩來踩去。
樓似玉氣得一噎:“大人,奴家身上就算有傷,也不會發熱抱病,但您可不一樣。”
宋立言回身,黑著臉抓住半開的門扇,將宋洵堵在門口:“那你也該稟本官一聲。”
說著,跳下茶榻就去拿帕子來浸了藥水,一邊沾濕他的傷口,一邊將蛇鱗往外拔。她的行動格外謹慎翼翼,像對待稚嫩怕疼的小孩兒似的,一邊給他吹氣一邊問:“疼嗎?”
“哎,彆動。”樓似玉抓住他想收歸去的手,細心用白布包好,“待會兒可不能沾水,讓人服侍著洗吧。”
“大人身上的傷可不比奴家輕。”樓似玉細心打量了他的手,皺眉道,“這兒另有半片蛇鱗。”
宋立言麵無神采地回身,待跨出門檻,纔好笑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