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西江月（4）[第1頁/共6頁]

出來時醫官不覺搖首，暗道怎就多了這麼個燙手山芋，他隨軍多年，第一回救治女人哩！

“他都半截子入土的老頭子了, 怎能跟我們年青漂亮的大將軍比擬！”那羅延見機不忘拍馬，晏清源乜他一眼, 叮嚀魏平：

“你說的是郡主，大相國厥後娶的小茹茹公主如何？”魏平聽他說的繪聲繪色，全然忘了上一刻還在存亡關頭，獵奇多問一句，那羅延聳了聳肩：“年青是年青，十五六歲的模樣，隻是柔然的阿誰風俗，你也曉得，”忽地想起歸菀媛華兩個，賤兮兮地笑了，“陸士衡那兩個女兒纔是姊妹花……”說著頓了一頓，自語道，“不對，另一個不是……”

“誠懇點！”

那羅延不得已，冒著陸士衡還在嗖嗖放暗箭的風險，一麵持劍左擋右擋，顛顛又再把歸菀搶了返來，往鼻間一探，這才哼哼撇了嘴：“你親爹也太心狠啦，情願殺你都不肯投降，跟著如許的爹還過個甚麼趣兒啊，還是跟我們大世子回鄴城算了！”

看著少女顫巍巍被北方吹得要倒不倒，男人們的目光無不敏捷集合在她身上，晏清源唇角彎彎，像是自言自語：“我不信陸士衡如許還能穩如泰山？”

魏平一時還不能回神，目睹信使所擎的旌旗遠去，才堪堪大悟道：“大將軍是想不費一兵一卒破了壽春城？！這個是陸士衡的女兒！”說著大喜看向那羅延：“大將軍奇策啊！”

壽春城四周被圍堵得嚴嚴實實，陸士衡再無從續上糧草，他們已守城兩個月，上奏要糧要兵援助，建康朝廷忙於內鬥一向遲遲未能兌現，傳言說陸士衡乃東宮一黨，其他皇子想進體例掣肘，好似丟了淮河一線並非多大抵緊的事，反正另有長江通途，魏軍不擅水戰，總不能插翅飛渡大江。

晏清源聽得風趣，瞧了她半晌，笑了，問道：“很會順風張帆，你父親是禮部尚書，就教了你這？”

“快點好起來，冇有你，這十天半個月的，我會難過得很。”

“大將軍，末將感覺，感覺如許拿一個弱女子……”他一時尋不出合適說話，隻覺不大對，特彆看到歸菀一截粉瑩瑩肌膚還露在外頭。

晏清源皺眉收了, 一拳打在他胸前：“誰許你走的險招？！”

聽晏清源腳步聲似遠去了，媛華方略鬆口氣，將歸菀謹慎托起，一低頭，那處殷紅血跡觸目驚心，她心頭一酸，忍了半晌，方緩緩給歸菀喂藥。

媛華果變了神采，死力保持著平靜：“聽聞大將軍的父親也是漢人，高祖做過前朝的縣令，厥後天下大亂，不過未衣冠南渡，我也聽聞大將軍在北朝禮遇漢官，亦重賢士，若大將軍得了天下，又怎能隻在馬背治天下？”

開門見山，媛華看他眉眼含笑，猶帶三分春意，明顯一副風騷自賞的世家公子好模樣，一張口，吐出來的向來都是最可駭的話，特彆“陸歸菀”三字，愣了半晌，涓滴不思疑他絕對是言出必行的人物，口中澀極，倒是和順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