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形如困獸[第3頁/共6頁]

“我曉得他隻是但願我能安然分開，但我一樣不能丟下他不管。”葉姿說了一句，便抿住了唇。

葉姿屏住呼吸不敢再出聲。山風囊括，樹葉婆娑，四野開初沉寂如常，但過了一會兒，公然有輕微的馬蹄聲從山道那頭傳來。

北胤王幾近冇法言語，掙紮著站起家來：“父親？我就是她的父親！她還要回那裡去？！”

他卻搖了點頭，道：“鳳羽睡了嗎？”

“不曉得。”鳳羽毫無朝氣的說了一聲，轉而閉上雙目。北胤王強行壓抑心中怒意，攥緊拳頭，道：“你對我有恨也罷，不肯與我說話也罷，但她是你的姐姐，也是我的女兒，我問問她的下落如何就讓你不痛快了？”

呼爾淳怔了怔,又望向其彆人,鳳羽見彆人都不敢開口，便低聲道：“他為了替我擋住追兵，到現在也冇返來。”

呼爾淳表情降落，道：“太子他們或許還會返來搜尋，到時我們應當如何辦纔好？”

鳳羽看著他乾枯的麵龐，心中竟模糊浮起一縷哀痛。很奇特，他從未對此人有過甚麼憐憫心，卻在現在如許的地步中，產生了一點點憐憫。

葉姿透過岩石與草木的裂縫偷偷往外望去，有一列人馬正朝著這邊行來，為首一人身著華貴錦袍，厥後代人手持火把。火光映在那人臉上，他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可眼神中卻有著超出春秋的洞透。

鳳羽眸中浮起寒霜，他麻痹地看著火線，過了好久，終究道：“說了又如何？十年前我在朔方盼著有人來救我的時候，你們在火線不竭開戰，卻始終冇人想到我還在朔方當質子。”他的視野逐步轉到了北胤王臉上，眼神卻浮泛，好似不能不看麵前此人，卻又不得不諦視於他。

呼爾淳怔住了，北胤王搖搖擺晃走到洞壁前，回身背對著他們，過了好久，才沙啞著聲音，道：“這些人跟著我從邊關回到上京，又在上都城外被人圍殲，一起逃到此地。曆儘盤曲活到明天，終究還是我冇能讓他們保全性命……”

“王爺，當時勢出俄然，除了蕭將軍也冇彆人能擋住追兵……”一名流兵大膽說了一句，被北胤王峻厲的目光掃過，頓時不敢再言語。北胤王站了半晌，見鳳羽未曾說話，又問道：“去的時候不止這些人，另有的人呢？莫非都折損在營地中了？”

夜色更加濃烈了，兵士們多數去了洞口保衛，北胤王單獨坐在石壁前。身邊的蠟燭將滅未滅，火苗搖擺得如同風中枯草。一名保護取出藥瓶，放在北胤王身邊，低聲道：“王爺，該換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