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覲見風波[第1頁/共5頁]

天子才入大殿不久，耶律臻便領著葉姿前來拜見。葉姿未及回到府中便被換上北遼最為華貴的狐裘長袍，頭頂更是戴著層層疊疊的黃金冠簪，以往不愛煩瑣飾品的她現在被瑪瑙寶石所環抱，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走吧，出發去燕州。”

上京，整片陸地北部最為繁華充足之地。如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外族人，恐怕很難將這座昌隆娟秀的古城與茫茫雪原、浩浩戈壁聯絡在一起。但究竟就是如此，還未真正進入都城，葉姿便已覺天朗氣清。臨窗遠眺，隻見平野廣寬望不見絕頂，再遠處則是一抹清河悄悄流淌，似與碧青藍天融為一體。

蕭灼炎等人本來一心歡樂地進宮領賞，目睹氛圍不對，一時都不敢上前。殿上大臣們低聲群情了幾句，見君王已退朝，便也紛繁向耶律臻告彆，隨後各自分開。

葉姿站了半晌，見他還是兀自入迷，不由道：“父子之間產生辯論也在所不免，我們還是先走吧。”

“是嗎？”葉姿一驚，“之前的我不會如許說話？”

再厥後，她熟諳了那杯酒的調製者。他與她一樣黑眼睛黃皮膚，卻從小餬口在C國。

“那是天然。你不是最愛交戰疆場，縱情殺敵嗎？”他非常當真地看著她，彷彿在等著她的反應。葉姿抿了抿唇，將視野移到遠處巍峨的樓宇間：“一向廝殺的人，終有一天也會感到累的吧？”

隆慶帝微微一笑：“臻兒，前日朔方使者奉泰和帝手書而來，他們除了承諾送回蕭鳳羽以外，還情願從今以後每年饋送白銀八萬，駿馬千匹，另加瑪瑙珍珠皆以千數……”他說話時眉宇間頗帶對勁，耶律臻卻越聽越心寒，冇等他說罷就急道：“父皇不會是承諾了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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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我說我父王……”她倉猝轉口，“他不是在朔方境內嗎？為甚麼不是他去接回鳳羽？”

耶律臻隻覺鬱結之氣堵在胸口，但又不能劈麵頂撞，隻得強忍著憤激重重道：“兒臣不敢！但兒臣不明白，眼下我們北遼勝券在握，隻要北胤王再一鼓作氣儘力進軍，就能攻陷朔方都城！到時候不要說甚麼千匹駿馬八萬白銀，全部朔方都是我們的，連同東邊連綿群山以及偌大海疆，對北遼有百利而無一害，父皇為甚麼要在此時與朔方寢兵？！”

隆慶帝神采一變，沉聲道：“如何，朕做出決定還需求顛末你同意不成？”

葉姿見他還是鬱鬱寡歡，便開解道：“實在兵戈又有甚麼好？可貴有戰役可享，那些兵士和百姓們不知多歡暢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冇有。”說罷，回身出了崇光殿。葉姿與蕭灼炎等人跟在他身後，他腳步極快，一向走至白玉長階絕頂，才停了下來。

“如此看來，朔方很快就會屬於我們北遼了！”耶律臻意氣激揚，滿懷神馳地望向隆慶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