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覲見風波[第3頁/共5頁]

眾大臣不敢勸止，耶律臻緊抿雙唇站在原地。太傅耶律昌見此局麵，忙上前朝著天子的背影拱手道：“聖上，太子亦是一心想要使我朝更加強大，才過於孔殷了些，還請諒解他對國事的一番赤忱。”

“啊，不是，我說我父王……”她倉猝轉口，“他不是在朔方境內嗎？為甚麼不是他去接回鳳羽？”

隆慶帝沉吟道：“昨日火線傳來戰報，北胤王已攻陷羅州，間隔都城全州獨一三個城池了。”

耶律臻卻固執道：“父皇如果不肯讓北胤王再度出戰，兒臣情願披甲上陣！總也好過就如許白白華侈良機！”

隆慶帝怒極而起，叱道：“朕已經與朔方籌辦和議，你休要再在這裡逞強！”說罷，竟一拂袍袖，回身便走。

“是嗎？”葉姿一驚，“之前的我不會如許說話？”

葉姿見他還是鬱鬱寡歡，便開解道：“實在兵戈又有甚麼好？可貴有戰役可享，那些兵士和百姓們不知多歡暢呢！”

“這杯酒，叫甚麼名字？”她滿懷獵奇地望著他。

耶律臻端坐烏黑駿馬之上，已換了裝束。與先前的戎裝打扮分歧，現在的他卸去盔甲。赤金冠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淺黃色錦袍剪裁邃密，周身皆以玄黑狐絨作為鑲邊，於華貴中又顯沉穩。

這時風吹簾動，本來在半空中飄飛的暗金色碎屑扭轉下落在了她臂間。葉姿低頭拈起，這才發明本來是乾枯花瓣，悄悄一用力，花瓣未曾像她設想的那樣變得粉碎，手指間便繚繞瞭如有若無的味道。

耶律臻隻覺鬱結之氣堵在胸口，但又不能劈麵頂撞，隻得強忍著憤激重重道：“兒臣不敢！但兒臣不明白，眼下我們北遼勝券在握，隻要北胤王再一鼓作氣儘力進軍，就能攻陷朔方都城！到時候不要說甚麼千匹駿馬八萬白銀，全部朔方都是我們的，連同東邊連綿群山以及偌大海疆，對北遼有百利而無一害，父皇為甚麼要在此時與朔方寢兵？！”

宮門前車馬整肅，即將解纜。

耶律臻遲疑萬般，末端，隻長歎一聲。

鼓譟聲中，遠處忽傳來沉沉號角，戰馬騰踴嘶鳴不止。葉姿不由撩開車簾，卻見百姓皆已跪伏在地，不竭地頂禮膜拜。也不知那邊飄來漫天碎屑，光彩暗金，輕巧似葉，紛繁揚揚飄於風中。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冇有。”說罷，回身出了崇光殿。葉姿與蕭灼炎等人跟在他身後，他腳步極快，一向走至白玉長階絕頂，才停了下來。

隆慶帝卻並冇有像他那樣衝動，隻是道：“在朔方尚未將蕭鳳羽送回我們北遼之前，北胤王也不會冒然打擊，以免他們將鳳羽作為人質，傷及他的性命。”

“太傅說的甚是。”隆慶帝聽後也點頭，“等北胤王回朝後，朕會為其世子停止國葬，以彰顯忠烈。”說罷，馬上下達口諭，敕令先將蕭鳳舉之棺木送至蕭氏宗祠，並命蕭灼炎與呼爾淳率人保護棺木，等候北胤王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