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劍拔弩張[第1頁/共4頁]

鳳羽還是麵無神采地望著床頂，好似又墮入了渾沌當中。北胤王強忍焦炙，再度發話：“說話，鳳羽！你受了甚麼苦，儘管都說出來！”

她怔了怔，不由轉頭望去。屋內光影暗淡，窗紙灰濛，倒是一點聲音也冇有了。

“有的跟從太醫去拔取藥材，也有的去替您清算臥房。”福嬸望瞭望她，猶躊躇豫道，“郡主，公子是真的站不起來嗎？”

鳳羽冇有任何迴應，望著簾幔，像是冇有聽到她的問話。

北胤王峻厲道：“你既然如許體貼鳳羽，怎不劈麵詰責靖王，就任由他胡亂編造？！你以往的膽量，都到那裡去了？！”

她愣了愣，側身道：“他們不是還等著我剪下頭髮替你熬藥嗎？”

葉姿低頭將被子蓋回鳳羽腿上，道：“朔方靖王說是鳳羽小時候摔斷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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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們對視了一眼，為首之人小聲道：“方纔王爺從公子屋中氣沖沖出來後，動員部下們就往外走，也不知是去了那裡。”

葉姿被他那淩厲眼神所攝，後背已緊緊倚在床欄，她強自平靜著道：“我是怕鳳羽遭到驚嚇，一時過分焦急，以是出言不遜，還請父王諒解。”

葉姿昂首望去，夜色下，那槐樹葉子已經落儘，隻剩下虯曲硬挺的枝乾，如傘骨般撐起一片六合。朔風吹過，地上枯葉撲簌捲過，冷僻蕭索。

“你如何還在這裡？”他似是決計保持著冷酷。

他本是眼神浮泛，聽了這話後，緩緩地將視野轉向她。葉姿與他對視著，少年的眼神由浮泛無光垂垂變得莫名壓抑，就像是暮秋之澤，水麵死寂，看似清澈無瑕，但湖水深處，卻有著極其酷寒的旋渦。

過了半晌,太醫猶躊躇豫地昂首道：“公子的腿骨曾多處斷裂,雙膝也受太重創。”

葉姿搖了點頭，不想再說。福嬸哀痛地抬手比劃了一下：“鳳羽公子走的時候，隻要那麼高，固然肥大不愛說話，卻很懂事聰明。我等啊等啊，好不輕易才盼到他返來了，可如何變成了那樣？”

太醫謹慎翼翼地退至屏風前，唯恐肇事上身，葉姿僵立在床邊，望著鳳羽看似安好的臉容。北胤王握緊了拳，終是甚麼都冇再說，憤而回身大步拜彆。

太醫一怔，為莫非：“如果高山跌倒，隻怕不會如此嚴峻，但如果從高處墜下，倒也不是不成能……”

“你是何人？”院中的保護髮明瞭他，大聲喝問。北胤王充耳不聞，大步向前。朔方保護見狀，不由手握長刀飛奔至院門前，厲聲道：“此地不得擅闖！”

葉姿另有些躊躇，福嬸忙道：“郡主勞累了那麼多天，是該歸去歇息了，老奴會與其他丫頭在這守著。”

北胤王一起直行，在穿過天井時也曾有仆人向他張望，但皆被他那嚴肅臉孔所震懾，竟不敢多問。他之前亦曾來過禦舍，熟知此處地形，快步行至內院，遠遠地便望到有穿戴朔方服飾的人在院中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