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父子重見[第2頁/共5頁]

“鳳羽呢？”他聲音沙啞而降落，腔調下抑，平常的扣問也似是含著斥責。

老者點頭，纔剛走近天井門前，便聽內裡有婦人喜道：“郡主，太醫到了！”

葉姿彷彿感到了甚麼，躊躇著回過甚看看他：“如何了？”

特彆是阿誰身披墨黑大氅的人。

這府邸修建比平凡人家更加高大深幽，明廊通脊，氣度軒昂。中軸線擺佈各有甬道支伸，其間古樹參天，曲廊亭榭，更有清流穿石而過，潺潺不斷。老者在仆人的帶引之下沿青石小道一徑朝內，目睹火線便是假山，門路忽而往北一折，斜斜隱入幽遠林間。

――慘白，肥胖。小腿至雙膝有舊傷陳跡，膝蓋處特彆較著。

“我……”葉姿還未及說出一句話，北胤王已踏上一步，沉聲道：“郡主如何不信太醫了？”

太醫為莫非：“郡主聽聞微臣要用舒金膏，彷彿對那些藥材有些不放心。”

太醫一怔，步入閣房朝著鳳羽張望了幾眼：“微臣之前替公子檢察傷口時，他還醒著的。”

太醫拱手道：“老臣未曾見過如許的傷口，似是被極熱的利刃刺穿普通。公子本就身材衰弱，經此重創，能對峙回到都城已經不易。”

仆婦忙道：“公子受了傷，在屋內躺著歇息。方纔皇上派太醫過來了……”

“郡主息怒！”太醫倉猝解釋道，“這些都是古方記錄，行軍作戰時如有創傷也如此醫治，郡主應當不會陌生。”

床上的這個少年麵龐蕉萃，與鐵塔般的北胤王相形之下，更顯清臒。

“前麵就到了。”仆人躬身做了個延請的手勢，帶著老者轉過嶙峋假山，公然有天井偏於一隅，燈火正淡淡逸出。

未幾時，四名轎伕抬著一乘青頂肩輿自遠處緩慢行來，纔到門前，等待已久的仆人便上前相迎。肩輿落地，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探身而出，跟著那幾名仆人快步走進大門。

葉姿皺眉道：“一言難儘。等會兒太醫會來替他治傷，叫人在門口候著，不要擔擱了時候。”

夜色垂垂濃厚，府中猶在繁忙，大門口另有仆人焦心等待。

那年長的仆婦焦心道：“那就好，急死老奴了！公子是不是跟您一同返來了？”

“有勞。”葉姿看這太醫年紀頗大，言行有度，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隨即領著他來到閣房。明燭高照，室內燃著炭爐，但床榻上的鳳羽還是神采慘白。

葉姿一愣，一時還冇有反應過來，躺在床上的鳳羽卻已吃力地望著她，啞聲道：“你先出去。”

話音才落，頭髮斑白的仆婦便翻開房門，孔殷表示老者出來。那老者進門口便施禮，低頭直趨幾步，聽得屋內傳來年青女子的聲音：“太醫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