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城頭重遇[第2頁/共5頁]

手持弓箭的騎手見他來勢洶洶，一邊放箭一邊後退。崔舜正待殺出一條血路,卻聽身後馬蹄聲疾,他轉頭一望,見先前手持火把的年青人已追逐而至。此時他手中持著一柄長槍,銀光明滅間吼怒如虎，驀地間展臂前挺，長槍便刺向崔舜肋下。崔舜在馬背上驀地勒韁急轉，在戰馬嘶鳴聲中長刀脫手，正橫架住年青人刺來的長槍。年青人槍尖一捺，順勢滑落，朝著他小腹而去。崔舜仰身橫臥頓時，長刀格住槍桿，滋拉拉火星四濺，座下駿馬法度短促，踏出萬點水花。

“我本就不是個仁慈的人。”鳳羽嘲笑一聲，揮刀便向崔舜左腿砍去。

崔舜的鼻翼抽動了幾下，“被你認出了，也是我不利，但我這些年也受儘了痛苦，你還待如何？”

車窗一開，暴露葉姿的側臉，她朝那邊望著，低聲道：“剛纔黑黢黢一片，你又安知他們是朔術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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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羽瞥了一眼城樓垛口那根不竭閒逛的繩索，“可惜這小我不是我抓的，而是潛陽守將與兵士們脫手才擒獲。隻要靖王承諾先行退後，等我們和解以後，崔將軍定能安然返回朔方，你看如何？”

鳳羽的麵貌在夜色與火光的交叉下顯得有些模糊昏黃，他淡淡一笑：“李兄，冇想到會在這裡再遇。”

葉姿見崔舜跌坐於水中，眼神仍凶惡，不由道：“你是朔方人？”

“鳳羽？”靖王劍眉一揚，似是有幾分驚奇，又掩不住欣喜之意，“莫非上京派的使臣就是你？”

恰是一夜中最暗中的時候，鳳羽進入了潛陽府衙，葉姿見他神采發白，體貼道：“你要不要先歇息一下，等天亮後再鞠問阿誰朔方人？”

“隻要李兄情願和談，處所與時候都由你定。”鳳羽微微揚起下頷，目光澄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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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鳳羽還是神采安好，“實在此次兩邊交兵更多是因曲解而起，聖上偶然開戰，亦不但願百姓再飽受戰亂之苦，故此派我前來補救。李兄如果能信賴我，就給我一個機遇，我們能夠好好商討一番。”

兩旁燭火顫栗，映著鳳羽的身影，雖肥胖，卻好似有一根鋼針支撐了滿身。

葉姿不由一驚，低聲道：“鳳羽……”

“受儘痛苦？”鳳羽側過臉瞥著他那張尖瘦的臉，見他顴骨下有模糊的刺青筆墨，便道，“你們福王府的人不是早就都被斬首放逐了嗎？你又怎會當了將領？”

“那現在是要將他們全數毀滅？”葉姿又往另一側張望了一下，憂愁道，“我聽那邊喊殺不竭，交兵也還未止。”

崔舜斜挑著眉毛，“問這乾甚麼？！”

“那又如何？”鳳羽冷冷道，“你被放逐是罪有應得，我呢？我可曾獲咎過你？”他說著，又轉回堂前。正中的桌上安設著一柄古樸的寶刀，恰是當日葉姿交予信使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