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副湯藥[第2頁/共3頁]

譙明滿身穿青色的朝服，閒坐在房內，一邊輕點藥材，一邊嘟囔。

她真的是個廢料啊。

蘭溪聲音驀地拔高，麵無神采的看著凝霜，又問。

“奴婢有負主子的種植。”

半炷香後。

蘭溪抄起手邊的燈籠，率先邁入烏黑的夜色中。

腮雪倉猝開口，“蜜斯，凝霜她不是——”

蘭溪看著渾身血漬，顫抖不已的玉媚兒。

玉媚兒終究怕了。

門被砸響。

她半蹲在地上，將凝霜扶起來，拉到本身的打扮台前，為她拆解頭上的婦人髮髻。

……

蘭溪挑眉，“或者……你更情願聊一聊，為甚麼我爹病重時的症狀，跟先帝歸天時……有幾分類似之處？“

不。

“奴婢不要！”

蘭溪將鳳袍褪去，回身從衣櫥裡翻出一套簡便的衣裙，又叮嚀腮雪，“給她也換一身，丟臉死了。”

連本身的婢女……都護不住！

蘭溪和順地拿起梳子，梳子上雕的一支伸展的並蒂蓮，描著銀色的漆，精美而古樸，接著，將她亂糟糟的長髮理順，為她挽了一個平常少女的單螺髻。

芝蘭殿內，燈火透明。

譙明全深吸一口氣，神采都變了。

悄悄地笑了。

那老匹夫中了蠱毒毫不會活過三日啊！

“都是疇昔了事了，再翻出來又有甚麼意義？”

“本日傍晚前把這一堆剝完，本宮留你一條狗命。”

再抬頭時，聲音沙啞，目露絕望，“我已經剝完了，你能不能放過我？我發誓，我真的冇有對你婢女做甚麼，隻是罰她跪了幾天……”

每次都想殺了她，但前幾次，隻想要了她這條命。

那股被她強壓住的痛意，終究在現在，從胸口湧出，伸展至滿身。

蘭溪一把打翻玉媚兒捧著的核桃仁，麵無神采的踩過，接著，看向本身的一對婢女。

太便宜她了！

斜月西沉。

為甚麼……這麼早……就回宮了……

“剋日……這些蠍子蜈蚣的耗損……如何這麼大……”

但明天，蘭溪的眼神奉告她。

蘭溪掃了一眼屋內的陳列，笑道，“譙太醫正在盤點藥材，本宮便不出來叨擾了。本宮前來，有兩件事所求。”

蘭溪盯著他，眸中帶著笑，可那笑不達眼底，反而讓人渾身發寒。

燈火輝映中，蘭溪對他展顏一笑，恍若洛水湘君，神女臨世。

痛的，她幾次張口，都說不出話。

委曲都宣泄出來了，這才揉著紅腫的眼，歉意地看著那一團變成褐色的淚漬。

而殿內。

打斷了譙明通盤點藥材的節拍。

他皺眉前去開門，麵帶憤怒之色，“大半夜了，誰啊？”

譙明全要求道：“娘娘，您給老臣一條活命吧……”

“去太病院。”

凝霜絕望地仰起臉，隔著眼底的霧氣，看著本身從小奉養，視作生命依托的主子。

因為來日，便是比死更痛苦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