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不敢問情[第2頁/共3頁]

蘭溪也曉得。

兩人固然隔座甚遠，但目光當中的交兵之意，卻不因間隔而委頓。

“叛軍暗藏之地，周遭數裡空無火食，不會形成太大的影響。”

右胸處，被紮進了一把匕首。

太和殿已安靜下來。

蕭長卿盯著那黑夜裡吼怒的殘雲，好久未動。

他看著近在天涯的女子，看著她微微潮濕的髮梢，看著她那垂手可得又遙不成及的眉眼，心頭密密麻麻的痛意，似螞蟻普通，鑽進他每一處骨節。

那冷意疊在蕭長卿的眉心，將他恍忽的神采收攏返來。

他攥住那酒杯，順帶攥住那遞酒的手，欲要要將那皓腕仆人的骨頭捏碎。

眉眼相望，一眼萬年。

鼓點垂垂燃燒。

“不過是一杯薄酒——”

蘭溪的舞步，也越來越短促。

一旁的赫連栩，則挑眉，“我曾聽聞，太後孃娘未出閣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必一點舞步，也不在話下吧？”

她冇有跳春江花月夜。

可誰又能回絕呢？

他低頭。

不必。

她一身紅裙，裙襬波紋，三千墨發，在雪中飛揚。

他像是冇有聽到薛乾的話普通。

裙袂飛揚間，有誰的淚曾灑落在足間。

傳聞，這是上古期間，女子在三月三，上巳節，求偶時跳的跳舞。

那年，雪花紛揚，他還是癡兒，同阿誰心尖上的女子，共坐在房頂屋簷上。

冷風把殿門吹開，興旺的雪片，像這人間最有生命力的存在普通，垂落了蘭溪剛豎好的髮簪。

一旁的薛乾也回聲，“本年的雪來的有些早了。”

如緞子普通，垂散至腰際。

這一刻的他，像極了一步一怒，屠屍百萬的帝王。

滿地的狼籍、鮮血、死屍也都被清理出去。

墨發便垂下來。

“十六歲那年的上巳節，宮中貴女齊至。”

城外的疆場上，殘火斷續的燃燒著。

乃至，想替她飲了那杯毒酒。

而是跳了幼年時學得第一支舞。

薛乾道：“蕭信他自發得運籌帷幄，暗兵馬潛行，實際上他狗苟蠅營的行動，陛下早已看在眼中。”

“您不過是佯裝失勢，陪這些人演一場戲罷了。”

“不必差人疇昔。”

飛身越來，嘲笑著奪走蘭溪手中的另一隻酒杯，嗤諷道：“你還算個男人嗎？”

“不如用你那杯吧。”

蘭溪指尖微頓，倒也冇多言，而是從善如流地換過杯子。

“太後孃娘是甚麼身份？你……”

“先帝留下的統統權勢……可全數都在您的手中啊。”

那一觸就碎不敢再碰的疇前啊。

他想起客歲的雪了。

他手中的酒杯墜地，殘冷的酒水，浸濕鞋襪。

一旁的赫連栩看不過了。

他把酒杯往前推了推，指著蘭溪手中的那杯，“這酒索然有趣，不過因為是你送來的，我便難以辭決。”

可他……對她從無半點雜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