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勝負[第1頁/共3頁]
司寇崇瑞一笑,按著馮皇後的手悄悄撫了撫她尾指上的甲套,又取下來放到麵前打量一會兒:“這個甲套跟你前幾次來看望朕的時候戴的阿誰不一樣。”返手把甲套一遞,祿壽躬著身子上前來接了,他又笑道,“朕還是比較喜好那一個。”
馮皇後的眼眶刹時乾得發澀,喉頭似是梗了塊石頭,硌得她用了好大的力量才終究找反響音:“皇上!”
看著馮皇後的身影消逝在門外,風寧路鬆了一口氣,轉頭去看司寇崇瑞,這一看之下她方纔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就見司寇崇瑞一言不發地看著陸允――那眼神完整不像是看一個方纔幫他度過一劫的仇人,不但冇有涓滴感激的意義,更不見輕鬆,乃至比之前更沉了兩分。
拔下九尾鳳釵,取下金冠,馮皇後彎起嘴角,臉上的脂粉被衝開兩道細痕,隻聲音還是安穩與昔日無異:“臣妾罪該萬死。”說罷垂下頭,雙手捧著金冠和釵子舉於頂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她無話可說。
“陸允代先祖父謝皇上恩情。”陸允舒一口氣,叩首謝恩。
想起陸允方纔跪鄙人頭的模樣,或侃侃而談,或悄悄張望,臉上的神采從始至終的雲淡風輕,彷彿是在插手茶話詩會,而非陷於存亡之局。
“皇上……”祿壽訥訥地喚一聲,歎一口氣,“皇上,再不喝,藥該涼了。紀醫官說了,您還很多些靜養纔好。”
“臣也先行辭職。”紀渝誠從陸允身上收回目光,端了驗毒的器具並那沙鍋雞湯拜彆。
又沉默了一會兒,司寇崇瑞又道:“你曉得為何說自古天家無真情?”
司寇崇瑞笑道:“婉嫣隻是憂心朕久病不愈,自請削髮奉養佛祖,替朕,替百姓百姓祈福罷了。何罪之有?”
盯著陸允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司寇崇瑞點點頭,眼中的神采這才和緩下來――陸允冇有再提跟老七的事,這份知進讓步他很對勁。抬抬手錶示陸允起家,他道:“朕乏了,你先下去吧。”
“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陸允再叩首,起家拜彆,腳步輕巧。
在馮皇後殷殷的目光中,司寇崇瑞用手指沾了睫毛上的那滴水珠,又道:“我記得你之前每天都頌經來著。現在還頌麼?”
司寇崇瑞一手支著額靠在床頭,不睜眼,也不接藥。默了半晌,他才沉沉地開口:“祿壽,你說,朕如果讓婉嫣有個一子半女的,或者對她再好些,本日之事是不是就不會產生?”
馮皇後眼睛驀地圓睜,身子晃了晃,心底如數九冰封,冷得已冇了知覺:她輸了。從一進這個殿門,不,從陸允進宮的時候起,就已經定了她明天的敗局。但是她不是輸給了陸允,而是輸給了司寇崇瑞。
“你另有甚麼想要的?”司寇崇瑞似是問得非常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