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悚然而驚[第1頁/共3頁]

“第二，比及臣真的把神機營練出來了，約莫能獲咎的人，都已經獲咎完了。”

最後這句話，見得極深。旗務之難辦、乃至是不成辦，根子在那裡，說的固然委宛，但極其通透了。

關卓凡說道：“聖明不過太後，‘買斷旗齡’到底隻還是‘試點’，如果全麵放開，臣也不曉得會是個甚麼局麵？再說句錐心的話，‘買斷旗齡’，是‘柿子先撿軟的捏’，挑最費事的旗人動手――彆說有三百兩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那兒，就算一文錢不給，也會有人情願‘出旗’的！但是，神機營――”

接下來聲音怏怏地說道：“就是說，真的隻能用漢人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慈禧說道：“你說下去，我聽著呢。”

咦，如何又把伊克桑拎出來啦？

所謂“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辦下來”，潛台詞就是“這是不急之需”。聖母皇太後的話裡，多少透著點不覺得然的意義。

過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這個話，除了你，冇有人能跟我說。嗯，我想起肅順說的一句話了：‘我們旗人裡邊混蛋多！’――肅順為人混蛋，他這句話，倒不混蛋。”

這――

慈禧也是微微一笑，柔滑的指頭。在他胸膛上悄悄滑動著：“幸虧，旗人裡邊。到底出來了一個關卓凡。”

慈禧心中煩亂，歎了口氣，說道：“照這麼說，還不如當初就不辦這個神機營，也免得浪費了這很多餉械！”

“伊克桑帶兵兵戈，算是一把妙手了，但是，治事之能，臨時還看不出來。不過，有機遇的話，倒也無妨放出去曆練曆練。”

關卓凡想了想，說道：“八旗是國本，國初的時候，根底未穩，為固國本，適度地分一分滿漢的畛域，還是需求的。不然，滿人太少，漢人太多，相互若全然冇有一條邊界，時候一長，滿人必定就顯不出來，完整被漢人‘溶’掉，也是能夠的。如此，宗室將無所依憑，太祖子孫臨朝掌國，也就冇有充足的底氣。”

說到這兒，俄然靈光一閃，得了一個主張，悄悄拍了關卓凡一下，鎮靜地說道：“不如把神機營給你！你能不能夠把他們練出來？”

慈禧格格嬌笑，說道：“彆鬨……癢！”

這個時候，那根在關卓凡胸膛上點動著的手指，方纔好碰到了關卓凡的手，因而握住，悄悄一捏，說道：“你說的非常――彆人再也不能說的這麼明白透辟！朝廷也在防微杜漸，免得將來尾大不掉！”

慈禧的這個反應，在關卓凡料想當中，他說道：“太後說的是，這的確不是火燒眉毛的事情。可臣想，正因為這個事情不能一蹴而就，纔要早早動手――如果真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再去辦，可就晚了！”

慈禧不說話，一根蔥管般的纖指，下認識地在關卓凡的胸膛上悄悄地點著，明顯在做狠惡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