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吾之所欲，無他，唯中國之強大耳！[第1頁/共7頁]

“第二，開言路。”

“孫可望親手製定：凡兵丁日支米一大升，家口月支米一大鬥，生下後代未及一歲者，月給半分，至三歲者如家口。”

“這一招大有奇效，滇、黔兩地群眾，皆堅信不疑，大西軍所至，悉開城門降，全無梗阻，直到孫、李兵臨昆明城下，本地官民才發明，‘焦家兵馬’的實在身份，竟然是——‘流賊’！”

“由川入黔以後，孫、李等公然秋毫無犯，所過民皆安堵，南明守軍，當然有力與抗，本朝追入貴州以後，亦因處所荒涼，糧食佈施不上，不能不班師回川，由此，大西餘部便完整擺脫了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窘境，安閒展布了。”

關卓凡再次拳、掌輕擊，“說的好！”

“比方一座高樓，看似高山而起，實在哪兒來的甚麼空中樓閣？第一，地基要打的充足深，充足牢；第二——那是一磚一瓦、一梁一柱蓋起來的！少一根榫頭都不成！”

“這‘八管齊下’，不到兩年，全滇便臉孔一新，乙醜——即順治六年——元宵之時，昆明大放花燈，四門唱戲，大酺三日，金吾不由，百姓男女入城觀玩者如赴闤闠然！——明季以來，多年不見的承平亂世氣象，竟然在西南一隅之地呈現了！”

一念及此，趙景賢心中，既大為打動，又不由凜冽然的。

“這……是！”

“是以，農夫皆大為主動，當年的收成，就倍於往昔；次年，又是大熟；第三年，還是‘大豐年’——可謂五穀歉收了！”

關卓凡眼中波光一閃，“竹兄，言重了！”

“孫可望‘重廉吏，除貪酷’，治吏的最首要的一招，就是‘不時差人換衣色，暗訪查，有廉者立加獎擢，貪者立拿斬首，傳示各府州縣’，如此雷厲流行，洗濯肮臟，很快便致‘全滇之官無一人敢要錢者’。”

“每兵有家口者，每冬人給一袍子；無家口者，一袍以外，人給鞋襪各一雙，大帽各一頂。”

出門之前，趙景賢俄然轉過身來，跪了下去。

頓了頓，“就如許吧！——南明舊事，你我共鑒、共勉吧！”

“停滯一去，孫可望等當即改弦更張，命令‘自今非接鬥，不得殺人’，戔戔九字，如有神效，大西軍麵孔一變，氣勢複興，一舉霸占重慶通途，翻開了南下的通路。”

“說來弔詭，雲南產銅，中國鑄錢用銅之半，出自雲南，但是，雲南自個兒，直到前明萬曆之時，仍以貝幣買賣！以後，雖經官府倡導，逐步利用銀、銅，但官方買賣，貝幣還是暢行其道。”

“孫、李再造乾坤，”趙景賢說道，“當然篳路藍縷，萬般艱钜；閻麗亨守江陰，那也是一手一腳，做了無數的籌辦工夫的——”

船艙當中，一時之間，非常溫馨。

“這毫不是說說罷了！曾有劉文秀部小校於嬉鬨之時，失手誤傷民戶二歲小兒致死，該管總兵判責該小校軍棍四十，斷燒埋銀多少於民戶。民戶固然哀思，並無二話。但是，劉文秀曉得以後，痛罵該總兵，傳令將阿誰不利的小校，當即綁出轅門梟首，並將人頭傳送該民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