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混一滿漢[第2頁/共4頁]

不過，曾國藩身份分歧，不好直接接趙烈文的話頭，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嗯，另有，修編《貳臣傳》的上諭裡，確有‘以明順逆’之說。”

說到這兒，趙烈文重重的“哼”了一聲，“嘴臉！”

“在這班衛羽士的眼中，”趙烈文嘲笑，“獨一之緊急者，隻要他們的‘道’；天下雖大，來來去去，也不過就兩小我，一‘君子’、一‘小人’！除此以外，那裡另有多少位置，留給社稷？留給朝廷？”

“‘周頑、殷義，一視同仁，此當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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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法，身為“正色立朝”的國度大臣，當然不能擁戴，曾國藩笑了一笑，冇說甚麼。

趙烈文雙手悄悄一拍，“黃梨洲這兩句話，真恰是自畫東林臉孔！‘親君子、遠小人’，在他眼中，這六個字，就是靈藥，就是大力丸！包治百病，一貼見效！甚麼‘實著’不‘實著’的，皆如雲煙！”

曾國藩點了點頭，“好，推許實務，力戒虛妄，此‘上意’其一也其二呢？”

頓了頓，“如此說來，還真是‘裹亂’的多些！固然，一定是故意的！”

直至一年半以後，福建局麵腐敗，在朝廷的一再嚴敕之下，曾國藩纔再次出山，辦理浙江軍務，馳援福建。

曾國藩微微一怔，然後深深點頭，“惠甫，還是你見得深！”

曾國藩微微一笑，“現眼？”

“清議，清議……”曾國藩自失的一笑，再歎一口氣，“唉！”

再頓一頓，“但是，‘奈揚州之半日見棄何？惜史公之一日功未足乎！’皮裡陽秋，不過痛快！痛快！”

“軒邸的祭文，倒是有清以來，第一次完整泯息順逆之彆！”

頓了頓，慢吞吞的說道，“‘以成敗論豪傑’惠甫，你說得有事理。”

曾國藩微微感喟，“確切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吾亦為史公汗顏啊！”

曾國藩眼中，亦光彩模糊，“嗯，混一滿漢，以成中原！”

夏瑗公，即夏允彝，瑗公為其號；黃梨洲，前文有過先容，就是黃宗羲了。

頓了一頓，“隻不過，這個‘成’比方守城，並非說必然要仇敵得救而去，纔算‘成’了，就像《祭史可法》一文中說的，‘一日曰一日功，二日曰二日功，八十一日，實可曰大功矣！’”

“雖未直接提‘順’、‘逆’的字眼，不過，以‘周’喻‘順’，以‘殷’喻‘逆’意義是一模一樣的！

曾國藩凝神半晌，緩緩點頭。

頓了一頓，“高宗純天子表揚閻麗亨、史憲之等‘勝朝殉節諸臣’，將祖複宇、洪亨九等‘望風歸附’者打入‘貳臣’，取的是‘君為臣綱’的大義‘為萬世臣子植綱常’嘛！順逆之分，並冇有任何竄改本朝為‘順’，‘勝國’為‘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