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石破天驚[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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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倒也不算長，不過純甫兄想必曉得，槍炮如許的東西，不比平常貨色，好不好都能夠先拚集用著——槍炮是要用來設備軍隊的！兩軍陣上見存亡的時候，我能不能說，你們先不要打我們，等我們七年後換了容閎先生新造的槍炮，我們再來比試呢？”

“這……”容閎想了想，答道：“機器固然一樣，但工匠的技藝有凹凸，一應職員物料等調配，也不如洋人諳熟。”

“上高昌的地，先予空置。”他麵無神采地唸叨，“下高昌的一塊地，劃線圈定，免征地租，準予西洋各國設立工廠！舉凡外洋載入物料，不逾線者，免征其入關關稅，舉凡製成內銷之貨色，免征其出關關稅！統統工廠，不征坐厘，不受官股！於圈定地塊以內，一應膠葛爭論，不違《大清律》者，交由中外招商局一體措置！”

言下之意，是七年以後，或可與洋貨一爭短長。能不能做到，當然還未可知，不過這已經算是很實在的態度了。

“說得好！”關卓凡笑了，“勘察煤礦的事情，今後我也籌算委給老兄。至於鐵路，說到點子上了，不過我到底隻是江蘇巡撫，鐵路的事情，不能憑我一言而決，倒是鍊鋼和鐵路之間，公然是相輔相成——我直說了吧，一句話：無鐵路，不鍊鋼！”

這一頓米湯，灌得極是誠心，但卻不算是願意的話。在坐的幾人當中，丁世傑是共存亡的軍中兄弟，趙景賢是他從李秀成手裡救返來的，劉郇膏是他簡拔於風塵俗吏當中，楊坊是早就暗通款曲的人，又是華爾的嶽父，利賓更不消說了，是在京師城南紫春館中，便“已定畢生”的人。

“啟翁，高低高昌一帶的陣勢，你要會同江海關的分理，阿誰英國人斯凱林，親往考查。”關卓凡的目光，轉向楊坊，“特彆是下高昌，一年以後，船埠和門路之上，都要籌辦設立分海關。”

關卓凡的麵孔當然板得緊緊的，但是心中卻有一份彆樣的嚴峻和衝動，他即將宣佈創辦洋務以來，最首要的一項新政。

這豈不是又劃了一個租界出來麼？

關卓凡想，他這句話倒是說在點子上了——技術不如人，辦理不如人，一樣的設備，就會出產出不一樣的產品來。

“天下潮流，浩浩大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此誠非常之時，不能不為非常之舉，有一件事，我已決意要辦，明天就要跟大師，交一個底。”

“好，那麼我再叨教純甫兄，你籌算用的機器，天然是從外洋買返來，與洋人所用的，普通無二，何故做出來的東西，卻不如洋貨呢？”

“撫台說得對極了，如果有一樣的人，東西天然能夠像洋人做得一樣超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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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我明天就動手去辦！”趙景賢也不問為甚麼，一口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