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 同治天下[第1頁/共4頁]

“你這個想頭，”恭王說道，“立意怕不是好的？但是……南轅北轍了。”

“實話實說，”恭王說道，“我現在，隻求這個事兒，能夠平安然安、順順鐺鐺的疇昔――既然箭已在弦上，那就從速射了出去，一箭中的！”

“下五旗既然能夠‘抬進’上三旗，”恭王說道，“那麼，功勞親王所出，也不是不成以‘抬進’宗室的嘛。”

悠悠的歎了口氣，“如是，就是天佑愛新覺羅氏了。”

又頓一頓，“三代以上，天下為天下人之天下，不能夠算數；三代以下，天下為一姓之天下――三代以下，數一數，有冇有享國超越三百年的？冇有！――有漢一朝四百年，可分紅了前漢、後漢，實在是……兩個朝代。”

“你提到敦柔，”恭王笑了一笑，“將來，她生的孩子，還是承嗣的嫡子――這，我倒是有點兒難堪了。”

文祥也笑了一笑，冇說甚麼。

大行天子龍馭上賓，榮安公主即位繼統，年號天然不能再用“同治”，不過，“同治”的寄意卻儲存了下來，隻是，將演變成愛新覺羅氏和瓜爾佳氏“同治”了！

恭王的調子不高，此中卻彷彿有金石相撞：“哪有甚麼‘千秋萬代’？――天道流轉，不成強求，不然，反被其殃！”

文祥呆了半響，長長的歎了口氣。

文祥呆了半響，點了點頭，悶聲說道：“是。”

真恰是……時也，勢也，命也！

頓了頓，“你信不過‘他’，實在，‘他’也信不過你――哪個敢包管，皇位轉回了‘溥’字一輩，時移勢易，有一天，你不會來清理‘他’？老睿親王殷鑒不遠，曆朝曆代，近似的事情，更是不斷於史！――唯有本身的後代繼位，‘他’才真正放心的下。”

說到這兒，文祥苦笑著搖了點頭：“轉頭來看，這個想頭，何其老練，何其好笑！”

歎了口氣，“到時候，愛新覺羅氏，享國已達三百年了。”

頓了一頓，“謀國之忠，識人之明，宇量之弘，我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本是為愛新覺羅氏著想的，”恭王溫言說道，“但是，時也，勢也！情勢比人強，6、七十年以後的事情，那裡會因為6、七十年之前的一紙上諭，就肯定不移了呢？時勢會邊――這但是‘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民氣亦會變――到時候，為繁華名位，紛繁‘勸進’的，還不曉得有多少呢！”

“他們隻不過是要一個‘宗室’的名位，”恭王說道，“為甚麼非得‘治一經、損一經’？為甚麼非得‘姓關的’取‘姓愛新覺羅的’而代之？‘姓關的’和‘姓愛新覺羅的’，為甚麼就不成以……一榮俱榮、皆大歡樂？”

頓了頓，“千萬不要，一箭一箭，射中的，不是太和殿上的那張寶座，而是……攔在寶座前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