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屬土，屬藩[第1頁/共3頁]

又來一個“虛己以聽”。

慈禧又點了點頭，說道：“禮碰到這個份兒上，嗯，很說得疇昔了。”

“呃……謝母後皇太後獎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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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卓凡當即介麵：“聖明不過太後！時移勢易，當然不能照搬歡迎五世達賴那一套！彆的不說，西藏為我屬土，達賴為我屬藩，豈能與我皇上平禮相見？覲見皇上、皇太後之時，必與臣等一例，行三跪九叩之禮！”

恭王開口了：“關卓凡此議，實乃老成謀國之說，請兩位皇太後嘉納。”

慈安悄悄舒了口氣，下認識的欲以手撫胸，手方纔抬起，曉得不當，趕快放了下來。

慈禧沉吟說道：“既然收回了代噶覲見的成命，達賴入京，歡迎的禮數，就得特彆昌大些了。”

“天人感到”這套東東，六位雄師機，冇有哪個是真當回事的，都曉得這不過是洪承疇拿來堵“滿朝朱紫”的嘴巴用的；但是，兩個女人卻都是堅信不疑，慈禧秀眉微蹙：“老天爺的話，可不敢不聽！這回，順治爺總該……‘虛己以聽’了吧？”

“洪承疇再次上折苦諫，”關卓凡安閒說道，“他說，剋日天象有異，太白與日爭輝，彗星突入紫微，此乃上天垂象示警，恐有臣下毛病主上之事。又說，南邊苦旱，北方苦澇，晴雨失卻常度，此皆上天垂象之表證也！聖躬係四海之重，乘輿輕出，遠涉大漠黃沙，如有個三長兩……嗯，難道有負列祖列宗拜托之重？”

“太後明鑒，”關卓凡一字一句，“達賴若不執臣下之禮，何能明示萬國，西藏為我中國自古以來之屬土，千秋不易，萬世不替？”

“好嘛，滿載而歸呀。”

慈安不由失聲笑道：“哎喲，好長的一串名號，難為你記得住！”

“回太後。”關卓凡說，“這個倒不難。隻說‘歲饑寇警，到處入告’，‘盜賊間發，羽檄時聞’，‘國度重務難以輕置’，總之，實在是脫不開身。”

“還不止，”關卓凡說，“五世達賴喇嘛覲見的時候，為世祖章天子恭獻‘哈達’，但不可跪叩禮——”

兩宮皇太後都是大大一震。

“呃……是。”

兩宮皇太後的臉上，同時暴露了淺笑。

“是！臣等恭領慈諭，不敢稍涉玩懈！”

“五世達賴回程的時候，”關卓凡持續說道，“世祖又親送至南苑，再派承澤郡王碩塞伴送至代噶。接著，派禮部尚書覺羅朗球至代噶，大會蒙古王公，就在會上，頒讀上諭，賜五世達賴……嗯，‘西天大善安閒佛所領天下佛教淺顯瓦赤喇怛喇達達賴喇嘛’封號，並頒賜滿、漢、藏、蒙四種筆墨合書的金印。”

“覲見的當天，”關卓凡說，“世祖章天子就錫賜五世達賴喇嘛白銀九萬兩，以後，各種犒賞，源源不斷。朝廷還專門為五世達賴喇嘛起了一座‘黃寺’——他是黃教領袖嘛，五世達賴喇嘛在京期間，就住在這座‘黃寺’裡邊。彆的，另有太和殿賜宴、請五世達賴喇嘛為後妃皇子宗王灌頂等等殊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