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京都驚變[第2頁/共3頁]

但是朝廷的敕命墨跡未乾，天皇給鬆平容保的私信就到了：“此非實敕。”

在確認尊攘派接連乾了兩單矯詔的事以後，薩摩、會津二藩聯手，策動“八一八政變”，將尊攘派和長州藩的權勢趕出了京都。三條實美、澤嘉宣等“七卿流浪”，便是產生在這個時候。

關卓凡的右手放在雕欄上，食指悄悄敲動，沉吟半晌，說道：“此詔和今上天皇夙來的脾氣、行事大謬，係偽詔無疑。歸正禦印又不捏在天皇自個手裡，這份東西非論是誰擬的，寫完了偷偷蓋個章送出皇宮就是聖旨了，天皇完整能夠被矇在鼓裏。這類事，日本人之前又不是冇乾過。”

兩位老中都是一愣，板倉勝靜微微欠身，說道：“請貝子爺見教。”

關卓凡的估計非常精確，三天以後，幕府的使者到了。

關卓凡緩緩說道：“天皇陛下已經駕崩了。”

板倉勝靜、小栗忠順見關卓凡的禮節，已經不是交際職員那一套了，而美滿是見將軍家茂的禮節：跪倒，雙手撫地；俯身，額頭觸手背。

不過，“矯詔”這類在中國足以滅族的大逆事件。在“下克上”傳統悠長的日本。並不太算一回事。“八一八政變”以後。冇有人是以遭到更進一步的究查。

究竟上，即便仿法國覬覦北海道例，將周、長二國的“五十年開辟權”交給中國，幕府也不是不能接管。但是，這個買賣，得幕府和關貝子來做，不能由毛利敬親和關貝子來做――毛利氏和他的一班死黨家臣，是必須斬草除根的呀。

未幾，朝廷又向京都保護職、會津藩主鬆平容保命令，命他“出京觀察關東情勢”――尊攘派要藉此將鐵桿佐幕的鬆平容保趕出京都。

徐四霖說道：“貝子爺所見極是。不過，現在的京都，幕府和佐幕諸藩重兵扼守，德川慶喜親身坐鎮。並無倒幕的一兵一卒在，卻還是產生瞭如許的事情，這……是否意味著京都的朝廷已生大變？”

當然，孝明天皇固然更喜好“公武合體”，討厭被激進的尊攘派挾持，但皇室、公卿畢竟一體，他也不會支撐幕府和佐幕派對矯詔的公卿斬儘撲滅。

關卓凡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來日本，又不是給天皇看家護院的，操這個心乾嗎？叫日本人自個先鬨一鬨吧。至於這道聖旨，大名們也不傻，誰還不曉得如何回事麼？哼哼，如果一張紙就管用，要刺刀和大炮乾甚麼？”

不過，關貝子一向麵色凝重，並未對兩位老中的滿口斑斕，賜與淺笑、點頭這類“鼓勵性”的表示。二人講著講著，不由心中惴惴起來。

板倉勝靜的漢語，說得比他的前任好得太多，氣度安閒地恭維關貝子“武勳蓋世”，“群醜辟易”。小栗忠順則在一邊錦上添花，說小倉口“後勤基地”一役，長逆固然凶暴，但他親眼所見，“撼山易，撼天朝將士難”；以後，雄師開到，兵鋒東指，雷霆之威施於周、長二國，勢如破竹，原在料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