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紅再紅[第1頁/共3頁]

麗太妃想起一事。忍了一忍，冇有忍住，輕聲說道：“太後，朝廷的事兒我不懂，也萬不敢多嘴多舌的。不過，我傳聞。呃，這個寶鋆，被趕出軍機處，和……‘他’，呃，是有乾係的，這個，會不會……”

“這個‘小定’，之前的定製，是‘駝1、馬八’，就是一滿駝的禮品，加八匹駿馬。到了道光朝，道光爺一貫儉省，感覺‘駝1、馬八’太豪侈了，再者說了，有的額附，家裡邊兒也並不餘裕，‘放’這個‘小定’，非常吃力，就改成了‘羊九隻’。”

俗話說。“先進門為大”，婚禮上再藐小的差彆，都能夠對婚後的職位凹凸，產生奧妙的影響。

“是，寶鋆確切是能員！”

言者偶然，聽者成心，麗太妃的臉兒，“刷”的一下，又紅了。

“萬青藜的學問不錯，話說的但是不大利落，”慈安說，“一開口就給我們背《大清會典》，我聽得雲裡霧裡。‘西邊兒’也是直皺眉頭。幸虧，寶鋆的辯纔好，花了小半個時候，我總算把這套儀注搞明白了。”

“是，”慈安說，兩份一模一樣的，加起來，就是‘駝2、馬十六’了。”

分歧的是，榮安公主是“進”固倫公主，敦柔公主則是“複”固倫公主——祺祥政變以後，恭王一手遮天，為皋牢恭王，兩宮皇太後早早地就給敦柔公主進了固倫公主；蔡壽祺彈劾恭王，恭王禦前吼怒失禮，一跤顛仆，複出以後，為表示“衝退謙抑”，果斷為女兒辭掉了這個固倫公主。

從頒兩位公主進固倫公主的上諭開端，禮部和外務府就開端麵對一個龐大的應戰：兩位公主的職位是絕對劃一的，那麼，這樁婚事，從“納彩”始，至“歸寧”止，中間“釐降”、“合巹”等等，儀註上，該如何安排？

萬青藜是禮部漢尚書，寶鋆是幾個外務府大臣中“佩帶印鑰”的那一名，也即首席外務府大臣，恭王之下，辦理外務府的第一人。兩位公主釐降軒親王，儀注由禮部賣力，詳細則由外務府籌辦。以是禮部和外務府的堂官結合“回事兒”。

一句話：誰先，誰後？

宮裡和朝廷，提到這個事兒，天然不會說“大婚”，可也禁不住在前邊兒加個“大”字，謂之“大喜”，或者“大喪事兒”。

麗太妃的耳朵豎起來了。

“大婚”二字，本來專指天子少年即位，未婚踐祚，十八歲成人後結婚；臣子結婚，是不成以謂之“大婚”的。但是，兩公主釐降於一親王，娥皇女英之嘉話重現於本朝，這是“千百年未之有也”的盛事，販子闤闠之間，話頭一落到這上邊兒，無不兩眼放光、口沫橫飛，張嘴“大婚”，閉嘴“大婚”，雖略嫌僭越，卻也冇人管的來。

午歇以後，母後皇太厥後到了永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