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有私心[第1頁/共3頁]
他拿起《大學章句集註》,還未翻開,隻看了封麵一眼,便又不自禁的“咦”了一聲,聲音中,透著又驚又喜。
關卓凡笑道:“菲爾普斯大夫給滌翁看過眼病了,兩副眼鏡的呼應的數據,上海方麵當天就用電報到了北京。北京的洋匠,連夜完工,昨兒早晨,堪堪完工,剛好趕得及今兒我來做滌翁的不之客!”
“第一,駐英公使要通洋務——這不消說了;第二,最好也通英文。當然,言語不通,有通譯服其勞,各國駐華公使,也一定都通中文。但是,滌翁曉得,我們的景象,和西洋諸國,畢竟不大一樣,駐外公使,還是以曉得駐在國說話為最好。”
中間的趙烈文,已經猜到了兩三分,他的“養氣”工夫,可比不了曾國藩,臉上已是微微動容。
關卓凡啜了口茶,說道:“有一件事,滌翁必是曉得的。本來,客歲年初的時候,就該向英國派駐公使的。這個位子,虛懸至今,已是整整一年了……”
關卓凡這幾句話,聽得曾國藩心中大大一跳,但是,他既不能藏之,亦不可否之,隻好沉默不語。↖
曾國藩的吊梢眉吊得更斜了,眉心攢在了一起,嘴巴微微張了開來。這副目瞪口呆的神采,莫說關卓凡,就是趙烈文也向來冇有見過。
曾國藩和趙烈文兩個,都是心中一動,麵上神采穩定,卻都豎起了耳朵。
過了好一會兒,曾國藩醒過神來,說道:“貝勒說……”
翻開內頁,隻看了半晌,一雙手便微微地顫抖起來。
是上海配的那兩幅眼鏡嗎?如何能夠……這麼快?!
言畢站起家來,親身將兩隻小木盒子,放在了曾國藩身邊的案幾上。曾國藩當然冇有反應過來,趙烈文行動雖快,已經站起家來,想搶上接過,卻也晚了一步。
曾國藩暴露訝異的神采,他不能不說話了:“請貝勒明示。”
趙烈文說道:“恭喜中堂!”然後,向關卓凡拱手為揖:“謝貝勒爺!”
小木盒子螺鈿黑漆,非常精美,曾國藩翻開盒蓋,謹慎翼翼地取出眼鏡,微微閉眼。架到了本身的鼻梁上。
他轉向趙烈文,說道:“惠甫,勞你的駕,給滌翁取一本書過來。”
曾國藩微微一怔,說道:“不敢,請貝勒叮嚀。”
關卓凡滑頭地一笑,說道:“這個輕易,我今兒過來,就是求滌翁幫手來著。”
過了半晌,轉向趙烈文,淺笑說道:“惠甫,瞧這個景象,此後,約莫不再需求你們替我念奏摺、讀塘報了。”
關卓凡慢吞吞地說道:“這一名,也是姓曾的。”
調子微微帶著一點顫音。
曾國藩默謀半晌,還真是一時計窮,微微一笑,說道:“這……也不怪貝勒難堪。”
關卓凡淺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滌翁,請試一試,看看中不中式。”